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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枝愣了一下,仰起頭來細細地看了一陣,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葛四公子?”
也不怪小枝認不出來。葛豐比先前瘦了整整一圈,原先白白淨淨的一張臉也黑了不少,乍看上去倒像個三四十歲的軍漢,哪裡還看得出先前那般公子哥兒的模樣?
葛豐點了點頭,又問了一遍:“你家主子怎麼了?”
小枝這才回過神來,忙又哭道:“摔了!不知怎的就暈過去了!”
葛豐立刻回頭吩咐羽林衛:“到百姓那邊去問問有沒有大夫在,有就快點帶過來!”
立刻便有兩人高聲應著,退了下去。
葛豐仍不下馬,威風凜凜地騎在馬背上展開了聖旨,朗聲念道:“聖天子詔:褚仲坦反詩一案,案情荒唐,顯為奸人構陷,著令即刻釋放一干案犯,不得刁難!欽此!”
他話音未落,斷頭臺上的哭聲、笑聲和頌聖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欽差大人急了:“這……大人!”
對了,現在葛豐才是真正的欽差大人。
葛豐看著舊欽差大人那張煞白煞白的老臉,嫌棄地撇了撇嘴,從懷中掏出了第二道旨:“大理寺少卿路思禮,勾結吏部尚書林正德,徇私枉法、胡作非為,即刻押送回京受審!”
舊欽差大人——路思禮立刻蔫了下去。
他當然不甘心,可兩邊羽林衛手裡的長矛正指著他呢,他敢動嗎?
更何況聖旨中已經明明白白地說了他“勾結吏部尚書林正德”,這說明什麼?說明京城裡早已經變了天了,他這會兒已經註定是死路一條!
葛豐跳下了馬,看也沒看路思禮一眼,直奔最前頭被綁著的樓闕而去。
“欽差大人!”曾巡撫和黎縣令齊齊衝上來攔住。
葛豐冷笑了一聲,看也懶得看他們:“皇上這會兒顧不上你們,你們就別上躥下跳的了,先把尾巴夾緊點老實過日子吧!”
曾巡撫連連躬身稱“是”。
黎縣令忙堆起笑容,向葛豐貼近了幾分:“是是是,多謝欽差大人指點!”
“嘿嘿!”葛豐皮笑肉不笑的,“黎世伯,您今兒怎麼比先前矮了一大截啊?腿鋸了?”
黎縣令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賠笑。
葛豐繞開他繼續向前走,路上遇到先前離開的羽林衛領著大夫往這邊跑,他點點頭就讓過去了。
倒不是不關心,只是他堂堂欽差當眾關心一個寡婦實在說不過去。再說了,那女人的身子壯著吶,先前大冬天被黎賡掛在峭壁上那麼折騰不是也沒死?
他還是先去找樓闕那個倒黴蛋狠狠地嘲笑一番才是正經,畢竟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哇!
於是葛豐興沖沖地奔著樓闕去了。他帶來的那幾個羽林衛和縣裡的官差們一起去給犯人鬆綁,斷頭臺上大人哭孩子笑,亂成一團。
至於臺下的百姓們在想啥?那個沒人管,愛咋想咋想,反正今天不殺人了!
鄭嫻兒這一邊,羽林衛已經帶著大夫來了,人還沒醒。
不遠處的囚犯們鬆了綁便往這邊跑,沒多久便在鄭嫻兒的周圍站了個大圈子,圍得水洩不通。
大夫皺了皺眉:“人太多了,對病人不好!都散了吧,散了吧!”
於是一大幫子老弱婦孺只好不情願地往後退。
他們當然不想添亂,可他們擔心啊!
今天他們死裡逃生雖然是靠了皇上的恩旨,可誰都知道,要不是鄭嫻兒豁出命去鬧了這一場,他們根本撐不到聖旨到來。
雖然鄭嫻兒的初衷是為了救樓家,可這些跟著沾光的不能不感恩啊!
都是讀書人家的家眷,這些道理大家都懂的。
昏迷不醒的鄭嫻兒渾然不知自己的安危已經牽動了無數人的心,倒是小枝在一旁百感交集。
礙事的人都被攆著退到了後頭,只有褚先生的老妻陪著樓家眾人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
大夫被這麼多人盯得有些慌,顫著手指診了半天的脈,終於抬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嚇出來的汗:“這位奶奶想必是思慮成疾,再不然就是餓得狠了,一會兒回去喂點米粥就沒事了。”
圍觀的眾人都鬆了口氣,小枝卻急得跳了起來:“我們奶奶剛才摔了!好幾個臭小廝把她撞地上了!人這麼半天都沒醒,你跟我說她沒事?”
大夫被這大嗓門嚇得打了個哆嗦,重新診了一遍脈,又小心翼翼地道:“奶奶摔倒的時候想必是用手撐著了。姑娘您看,這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