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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說得很沒有底氣,但意思是明白的。
她在為鄭嫻兒說話。
寧錦繡愕然地看著她,心中暗恨:這個朝秦暮楚的老東西!一見那女人封了郡君,立刻就忘了自己先前的嘴臉,著急跑過去跪舔了是嗎!
真是可惡!
氣惱之餘,寧錦繡隔著桌子遙遙地向自家祖母使了個眼色。
寧老夫人忙也起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與淮陽郡君情深義重,天下皆知。此時郡君身世得以明朗,正是正名分的好時機啊!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才是天下百姓喜聞樂見的佳話呀!”
這番話一出,許多女眷連連點頭,皇帝和皇后的臉色卻同時難看了起來。
寧錦繡更是氣得險些哭出聲,忍不住跺腳叫道:“祖母!”
寧老夫人沒有理會憤怒的孫女。她抬起頭來,又補充了一句:“為人處世,善始善終方是正道啊!”
這一次,她的話音剛落,坐在樓闕對面的清寧公主已經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善始善終?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大嗎?先奸後娶,皇家的臉都被他們兩個給丟盡了!”
“清寧,不得多嘴!”厲貴妃在旁嚇得臉色都白了。
皇帝的臉色卻因為清寧公主的這句話而緩和了幾分。
他清咳一聲,緩緩地道:“太子的婚事不能擱置,淮陽郡君的事卻急不得。皇后,今日便由你做主為太子選定一位正妃、一位側妃,至於淮陽郡君如何安置,等她腹中的孩子誕下之後再議吧!”
皇后盯著鄭嫻兒看了好一陣子,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鄭……淮陽郡君如今有孕在身,確實不方便服侍太子,安居養胎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正埋頭苦吃的鄭嫻兒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很方便!”
樓闕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皇后卻立時黑了臉,險些把“不知廉恥”四個字喊出口。
但她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板著面孔向身邊的一個宮女吩咐道:“汀蘭,自今日起,你便是淮陽郡君的人了。回頭叫內廷司幫你挑幾個順眼的丫頭帶過去,好好服侍郡君吧。”
宮女忙答應了,心領神會。
鄭嫻兒勾了勾唇角,低頭笑了:“桐階,咱們現在打個賭好不好?就賭我怎麼死——我覺得產後血崩是最好的選擇,你認為呢?”
樓闕沒有答話,攥緊她的手站了起來:“父皇、母后。”
皇后立刻沉著臉道:“如果你是想為鄭氏求正妃之位,乾脆就不要開口了!太子正妃,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當的!鄭氏雖然是安平郡主之女,可她父親的身份卻是一個卑賤的琴師,這件事本來就是皇家之恥!郡主跟人私奔難道就不是私奔了嗎?郡主跟人私生的女兒就不是私生女了嗎?何況鄭氏自己的品行不端也是有目共睹,給她個側妃名分,已經是……”
“住口!”皇帝憤怒地在扶手上拍了一把,焦躁地打斷了皇后的話。
君王失態如此,成功地使得皇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皇帝皺眉看向樓闕:“你先安分些,現在不是你為她爭名分的時候!”
樓闕立刻追問道:“現在不是時候,那何時才是時候?”
皇帝臉色一沉,盯著鄭嫻兒許久沒有說話。
樓闕嘲諷地笑了笑,牽著鄭嫻兒走到帝后二人面前站定:“兒臣並不打算給嫻兒爭什麼名分。兒臣只求父皇母后允准——選立太子妃的事,就此作罷吧!”
“那怎麼行?!”皇后第一個不樂意了。
皇帝也不同意:“選太子妃是國之大事,豈能由著你任性胡鬧!”
“父皇,”樓闕跪了下來,“兒臣一生隨遇而安,始終不曾為自己求過什麼。僅這一次,兒臣決意任性到底!”
“何謂‘任性到底’?”皇帝慢慢地站起身,帝王威嚴盡顯。
樓闕抬頭,微笑:“一生一世,一雙人。”
“荒唐!”皇帝狠狠地摔了手中的酒盞。
殿中文武百官和女眷們全部跪了下去,無辜的舞姬們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不知縮到哪裡去了。
鄭嫻兒遲疑了一下,依著樓闕的身邊跪下,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問:“你是瘋了嗎?”
“閉嘴!”樓闕斂了笑容,臉色有些難看。
鄭嫻兒氣惱地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別玩這些嚇人的遊戲好不好?惹惱了皇帝要被殺頭的!不就是娶一個正妃一個側妃嘛,你娶就是了!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