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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卻是沉默片刻,嘴角微微一掀:“這幾日夜裡,清河公主又犯病了,鬧得可比上回更厲害了些。”
“奴婢就說要給陛下知一聲,總這樣吵,娘娘怎麼睡得好!”琉璃癟一癟嘴,元婉蓁輕笑一聲,道:“陛下不留在溫沫宮她便鬧,陛下在的時候何時聽見她鬧過?”
琉璃皺了皺眉頭,喏聲道:“若不讓陛下知道,奴婢怕她真鬧出什麼事來。”
她凝神思索,清河若真要鬧她,也不會對她說那番話,只能證明要鬧事的絕不是清河,那麼,是誰呢?玫妃,卉妃,她們其中那一位呢?
不管是誰,不管怎麼鬧,最終的目地是想讓自己失去苻嘯的寵愛。
她輕輕嘆息一聲,忽而憶起十四歲那年,父親曾給她尋來的一門親事,是遠方叔伯的二子柯孜錫,她與柯孜錫見過一次,可是她,卻瞧不上他。
那時雖然林鳳蘭母女有小小刁難,但還是顧忌著父親,她也算是嬌養在深閨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父親當時就有些生氣,問她究竟想嫁何人為妻,想到這,元婉蓁不由低頭自嘲一笑,記得當時自己豪言壯語道:這輩子,絕不做凡人妻!
父親聽後,無奈搖一搖頭,只覺可笑至極。
因為她不願,這門親事也不了了之,可不過才一年時日,她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才明白自己早已身處危機之中,於是開始學會耐下性子,學會面對與林鳳蘭母女之間的爭鬥。
可爾虞我詐,叫她心力交瘁,越來越想逃離這樣的日子,但老天或許是聽見了當年的那份豪言壯語,從此,奪取了她所有的安寧。
前塵如煙散去,後塵接撲而來,個個都不是凡人。
如今想來,若那時,那時嫁給了柯孜錫,雖然只是平庸的男子,哪怕有妻妾爭寵,但小小府邸之內,日子也會平淡許多吧。
元婉蓁仰頭看著枝丫上新綻的一點嫩綠的芽,心中的糾結與迷茫仿若是參不透的禪意,誰能給她一份平淡天地,即便不是,就只是片清靜的荒蕪也好。
“想什麼這樣入神?”
她遽然回神,是苻嘯坐在面前,而琉璃早就退下了,他手裡遞來一顆枇杷在嘴邊,“琉璃說你喜歡吃,明日我讓內侍在送些過來。”
即是選擇了活,那便要活得好,絕不能像清河一樣餘生悽零。
她吃了枇杷在口中,恬靜一笑:“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已經夠了。”
苻嘯伸手一帶將她摟在懷裡,他的手環在她腰間,有溫熱的氣息從他掌心隔著薄薄的春衫緩緩透進:“今日戰報,王孟已攻破枋頭,不久就會進攻黎陽郡。”
說著,他眼中有了溫煦的熱意:“算是替慕容策報仇了。”
頭上嫩綠的枝芽隨風輕輕顫動,一星一星地翠嫩著,彷彿無數初初萌發的心思,不動聲色地滋長,她側面睡在他的肩上,藉以安下自己糾結錯亂的心,聲色感動:“謝謝你。”
苻嘯吻在她下頜上,眼中是深深的情意,如同最溫暖的泉水,將人都溺了進去:“你知道,我不需要你對我的只是感動,蓁兒,我希望和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可能嗎?他是帝王,擁有三千佳麗,如今他不過是看上了自己的容顏,可待到五年後,十年後,她的容顏衰落,再不復如今的光彩,到那時,他看著一波又一波送到宮中的嬌嫩美人,還會像今日一樣對她說出長長久久四個字嗎?
他聲色曖昧而溫暖,“怎麼,你不信我?”
悠長的羽睫垂下如扇的淺影,遮掩著不可言說的心事,她眸光看向桌上的枇杷,伸手捻起一顆:“你自己送來的,怕還沒嘗過吧!”
她刻意避開他的話,苻嘯暗自鬱然地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只笑道:“你餵我,我就嚐嚐。”
“又不是小孩子。”她嘟囔一聲,將枇杷喂進他嘴裡,他閉著眼睛品嚐著,和錫的日光在他俊美的臉色鍍了一層薄薄的金子,元婉蓁看得有些發愣,心頭不由浮起點點情意,卻也只是嫋嫋一轉,旋即低眸說道:“你,最近來我宮裡太過頻繁,日後還是多注意些才好。”
“你不想我來看你嗎?”他緩緩睜開眸子盯著她,元婉蓁吃下一顆枇杷,用錦帕擦了擦手,任垂眸道:“自那日新婚之夜,就惹了許多閒話。”
他心下一陣黯然,“有人難為你了?不許對我說謊!”
“沒有。”她輕輕一聲,苻嘯笑一笑道:“即便是有,但有我在,不用怕!”
“我怎麼會不怕,我當然怕,怕集怨一身,雖然眼下風平浪靜,但時日長久···後宮嬪妃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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