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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膽量!”
“有你這樣的舅舅,太令人羞恥了!”持盈以牙還牙,揪住小寶兒的臉頰,“我可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昨晚那隻難吃的雞原來是你的!鬥雞走狗,遊手好閒,竟然偷偷摸摸玩到上京來了!”
“大膽!快給我鬆手!等等……難吃的雞?”
“你先鬆手!那麼難吃的雞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丹青和孔悟眼看不太對,趕緊來勸架,讓兩人同時鬆手。
小寶兒震驚地手按心口,心如死灰:“你把它吃了?”
“吃了一點,然後埋了。”持盈據實回答,還指給他看櫻花樹下的埋骨之地,“大概可以做肥料,也算是死得其所。”
……
孔悟得到剩餘的解藥,沒有膽量留下來聽八卦,請示了小寶兒公子後,忙不迭地逃離了這個可怕的宅院。白行簡請了小寶兒到正屋,淡茶款待,雖然小寶兒一直是心如死灰的模樣。持盈也不怕這個比自己小几天的舅舅,持續給他添堵:“你今晚要不要嚐嚐雞肉緩解一下哀痛?”小寶兒更加心如死灰。
“殿下不準備營救親王殿下?”白行簡沒讓持盈再作威作福。
“當然要救!莫非夫子同意了?”持盈終於想到了正事,巴巴望著他。
“哪個親王?說的不是我吧?”小寶兒暫緩悲痛,立即明白過來,“豆包兒出什麼事了?”
“豆包兒被我父君關起來了,說讓他反省,但豆包兒倔脾氣,怎麼可能反省,何況父君並不放他的女人……”持盈唉聲嘆氣,家庭糾紛苦惱得很。
小寶兒震驚了一下,湊過頭來:“沒想到終於發生了這一幕,父子為同一個女人反目……”然後他臉上就捱了一拳。
“既然賢王微服至上京,不如隨殿下進宮,替親王求情。賢王是宗室長輩,有賢王相助,親王方能得救。”白行簡打消了持盈對他的幻想,道出自己的安排。
小寶兒被提醒了自己的長輩身份,很受用:“可惜外甥女不孝,我這個當舅舅的可不是輕易會答應別人。團團,即便你在紙上畫我烏龜,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史官家裡處處有紙筆,很方便持盈,她頭也沒抬,在紙上唰唰寫字:“我早就不畫烏龜這種幼稚的簡筆畫了。”
白行簡淡然喝著茶,對她的作畫水平不置可否。
小寶兒問:“那你在幹什麼?”
“給太上皇外婆和皇太后外公寫信,告訴他們放心,舅舅已經平安抵達上京鬥雞場……”
小寶兒噗地蹦起來,撲過去搶奪持盈的信紙:“千里迢迢送封平安信太草率了,外婆會責怪你不送她禮物的,我們還是進宮去看看豆包兒吧!我也好久沒見女帝姐姐和鳳君姐夫了,想念得緊呢!”奪過信紙塞嘴裡吃掉了,“說來有點餓……”
持盈側目。
丹青替持盈整頓東西,對昭文袋內鼓鼓一團裝作沒看見,因為看見了也不能怎麼樣,何況太史不可能沒看見,太史不也沒說什麼。持盈穿著男裝習慣了,對裙子扔在夫子家也不在意。不能再多蹭一頓飯,持盈內心有點遺憾,更遺憾的是既沒撈著皮影也沒撈走扇子,有種空手而歸的寂寞。
為恭送兩位皇族,丹青僱了馬車。小孟遺憾回程多了一人,不能跟持盈親近。賢王原本沒想到自己的秘密行蹤會暴露,有一種踩進別人設的圈套裡。三年一度的上京鬥雞賽事,自己實在把持不住,恰逢豆包兒回京受封,他便以此為藉口,哄得據守北府的太上皇與皇太后同意他來上京。可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重金購入的霸王雞竟被持盈宰了果腹,還被持盈揪住了小辮子威脅。他這舅舅竟當得如此悲催,真是他舅舅的!
持盈踩上踏腳凳,扭回身,望向院門邊迫於禮儀前來恭送的白行簡:“夫子,昭文館的課你要停到什麼時候?”
青瓦白牆下,白行簡布衣素衫,遙遙若高山:“短則三兩天。”
持盈即將上車,又回頭:“那我走了!”
磨磨蹭蹭終於登車。馬車駛出小巷,絕塵而去。
持盈外宿一夜,宮中已然翻天。鳳君堅信寶寶被綁架了性命危在旦夕,強烈要求元璽帝發詔令尋找寶寶,元璽帝以團團失蹤不足十二個時辰為由拒絕了提議,兩人為寶寶究竟是不是親生的辯論了一宿。
持盈推開殿門,找到正在拌嘴的爹孃:“母上、父君,你們猜誰來了?”
元璽帝:“團團別吵!我正跟你這個蠢貨爹理論!”
鳳君:“寶寶別打岔,爹爹正在彌補當年做太傅時未竟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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