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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恐嚇,透露了不少資訊。樊勝雖為了女兒什麼都可豁出去,但也聽出些心驚:“實驗總有失敗,但失敗多了總有成功的時候。穆姑娘跟簌簌一樣的年紀,眼睛大小最為匹配,這次一定可以換成!穆姑娘可能出身顯赫,她爹怪罪下來,我願伏誅!”
郡守的執迷不悟,讓白行簡心生不安。樊勝恐懼而期待的眼神中閃入一片月色,他不經意地面朝月升方向,暴露了重要的事情。白行簡一顆心急速下墜,他收了手杖,再也無心審問郡守,在馮聊看來如一陣輕風般旋身返回房中。
馮聊似有感應,抽回軟鞭,從地上提起郡守,尾隨白行簡闖入房中。龍泉隨後也跟到。
空蕩蕩的封閉房屋,突然闖入了幾人也依舊空蕩蕩,因為,隊伍中少了一人。
——原本老老實實待在房裡的持盈不見了。
憑空消失!
馮聊見此情此景震驚無言,不禁腿軟,弄丟了鳳君的掌上明珠,這可怎麼交差?不過她知道有人比她更急更心驚,眼望過去,白行簡拄地的手杖微微發抖。
“人呢?”馮聊對手裡的郡守不客氣,手指扼到他咽喉。
樊勝慶幸地閉上眼,視死如歸:“望月時辰將至,我會全部認罪。”
“問你人呢?”馮聊不耐煩地將他摜到地上。
樊勝似乎鐵了心,不管遭遇怎樣的折磨都執意閉嘴不答。
逼問無用,白行簡不再同他浪費工夫,卻也不肯輕易饒過他,袖底拈出一枚針,甩去。郡守慘嚎一聲,雙手捂眼。
門窗緊閉的情形下,一個活人如何消失?在白行簡意識到不妙,趕回檢視之前,不可能有人進來過。他與馮聊審問郡守的地方,離房門不過數步之遙,而這期間,他幾乎未聽見身後有任何動靜……
不對!持盈被鎖在房裡,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動靜?她是那麼一個有多動症的丫頭!動靜是從什麼時候沒有的?或者是被掩蓋的?白行簡瞬間回憶,馮聊掃落郡守隨從,四個人,響聲卻不止四次,中間兩聲相連,間隔時間極其短暫。不仔細分辨,混在其中的響聲與方位會被四次落水聲遮掩,尤其當時注意力全在郡守樊勝身上,誰也沒有察覺到身後房間內的動靜。
那種細微的、與落水聲不同的聲響……
白行簡蹲下,撿起遺落地上的草蚱蜢,以手杖叩擊附近地面,仔細辨其聲響。終於,他擇了一處停留,轉頭示意馮聊。馮聊一直在配合觀察,見狀立即明白。白行簡起身退開一步,馮聊的鞭子甩中一處地面,力道之大,轉眼破開地板,如同巨石砸出的豁口。豁口下面,一片漆黑,彷彿直通怪獸的腹部。巨獸張開大口,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馮聊準備檢視一番,白行簡先她一步,下進了洞口,點燃火摺子。腳下甬道以石板鋪就,十分潮溼,池水滲透至石板縫隙,留下石面深深淺淺的新鮮腳印,卻沒有持盈的。腳印行走方向朝著甬道另一端,白行簡一人當先,踩著潮溼甬道追去。空氣凝滯帶著陳腐氣息的地下暗道內,漂浮著淺淡幽香。從前覺得十分燻人,總被這幽香纏裹,不知什麼時候已被熏習慣了。
馮聊與龍泉緊隨白行簡之後,剛入甬道便被陳腐潮溼的氣息刺激得無法呼吸,六神無主。火摺子的光線漸漸微弱,幽暗如夜裡潛伏的惡魔,伺機吞噬入侵者。在馮聊看來,白行簡不知道是被什麼附體了,堅定不移地踏在黑暗的前方,彷彿能洞悉黑夜。
火摺子終於完全熄滅,三人在幽暗的地道里不知行了多久,才見遠處有微光,月色透了進來,出口便不遠。
“小心有埋伏!”馮聊出言提醒,越近出口越警惕。
白行簡卻加快了腳步,他掐算著時辰,不敢延誤,不敢耽擱。時間如離弦之箭,操縱凡人生死於瞬息,他與時間為敵。
冗長的暗道延伸到了盡頭,踏出幽暗的瞬間,隨皎潔月光傾灑而來的,是久待的刀劍與伏兵。白行簡不曾卻步,身後長鞭盪開伏兵,馮聊與郡守府兵丁戰作一團。四下兵丁全部湧來,將三人包圍。
白行簡仰頭看月,滿月即將掛上中天。三人無法對抗所有兵丁,即便馮聊能力敵眾人,也將花去至少一個時辰。
馮聊也知時間不夠,揮舞長鞭額頭見汗,忽感四肢無力,鞭影慢了下來,而同時,那些圍攻的兵丁如同醉酒一般,行動無章法,東倒西歪,躺了一地。龍泉先馮聊一步倒地。
馮聊倒地之前,望著此時唯一還能站著的白行簡,咬牙切齒:“老白,你竟然偷了老孃的軟筋散!”她保命用的東西,竟然被己方隊友無差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