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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下,“藥溪出自藥王谷,入口便在此地。廣陵侯何不親至?”
侯府親衛長端詳地圖,看不出異樣,卻怎麼也不相信藥王谷的入口就在附近。堂堂蘭臺令出了京城,不過是侯府的階下囚,逃不出侯府的一枚棋子罷了,竟還妄圖廣陵侯親至。當下便不客氣道:“蘭臺令……哦不,杏林白府的大公子,您對廣陵侯再熟悉不過,難道還不清楚侯爺的習慣?不到藥王谷重現世間,他老人家是不會現身的。不過您放心,您的恩師在侯爺眼皮子底下,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您要是好好配合呢,說不定還能早日相見,如若不然,就怕前蘭臺令舊疾復發,與您天人永隔,那就抱憾終身了。畢竟,前蘭臺令對您有再生之恩,不是麼?”
這番連勸誘帶威脅的話,從閉目養神的白行簡臉上是看不出什麼效果的。這一行,雖說是要挾,且得到了此人配合,但侯府親衛長偏偏一點快感與成就也沒有。招招鐵拳打在軟棉花上,得不到半分回饋,好不惱火。
白行簡手握青竹杖,正坐於高崖瀑布飛起的水霧間,將一圈虎狼環伺的親衛兵視作水汽都不如。他微微抬眼,仰視旭日,心頭忽地生出不合時宜的掛念。將那個模糊的影像排出腦海,眼下終究是要對付這群虎狼。
親衛長見他舉止,也隨他仰頭,迎視秋陽,卻被刺得雙淚直流:“白公子,您是要等什麼時辰?還是故意拖延時間?”
白行簡冷冷道:“沒有什麼白公子,入口就在瀑布下。”
瀑布匯入山泉,溪流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禮物。
“水裡……有什麼東西飄過來!”齊禎牽著持盈,緊張地避讓。
官兵們一擁而上,湊到溪水邊,待水上飄來的東西近了,他們的瞳孔也跟著收縮。
水上漂來的,是一名侯府兵。
眾人跳入水裡攔截,七手八腳將那名侯府兵抬出水,丟於岸上,研究此人落水身亡的原因。
“還有、還有人飄過來……”齊禎下意識抬手捂住持盈的眼。
持盈想提醒他,自己是個瞎子,用不著緊張,但想想作罷,還是留意一下官兵們的反應為妙。
眾官兵站在水邊,也不去再抬人了,只駐足觀看,接二連三有侯府兵被溪水衝到下游。不久前,他們還嫉妒過這些前面搶功勞的兄弟們,而此刻,那些兄弟便淪為魚蝦的食物。
眾人面面相覷,頓生兔死狐悲之感。
頭領將持盈一把拎到水邊,語氣陰森:“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金銀財寶呢?功勞呢?怎麼都死了?”
持盈眨了眨眼,雖然喪失視力,但未喪失裝小可憐的技巧:“肯定是因為金銀財寶分配不均,他們起了內訌,這麼顯然的事。”
頭領想了想,差點被騙過去,怒道:“可他們身上沒有鬥毆的痕跡!”
持盈自信滿滿:“但是說明一點。”
“哪點?”
“他們就在溪水上游,肯定有了什麼關鍵發現。我們趕過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總比眼下在這裡胡猜好。”
溪水上游,親衛長眼睜睜看著七八名手下闖瀑布入口葬身激流,連屍骨都來不及撈,自然遷怒白行簡。尤其見此人無動於衷坐在一旁,對兄弟們的生死毫不在乎,果然如侯爺所言,此人冷血心腸,見了棺材都未必落淚,不使非常手段難以逼其就範。
“兄弟們愚笨,請蘭臺令示範!”親衛長握著抽出一截的佩刀,虎視眈眈。
白行簡依舊面無表情,撐著竹杖走到懸崖瀑布前,親衛長緊緊跟上。
“大人,有一行人正在接近我們!”一名放哨的衛兵前來報告。
親衛長頓生警惕:“繼續打探,來歷不明者,立即拿下。”
“是!”
有了疑似外敵,親衛長不敢大意,決定待解決了隱患,再尋入口不遲。
白行簡便不進不退,籠罩在瀑布落下的水霧與勁風中,青衫衣襬漸漸溼透,涼氣入侵膝骨,如寒針刮刺。恍惚間,如同置身當年的水牢,為何活著呢?何不縱身一躍,乾乾脆脆?一個蠱惑的念頭盤桓不去。
“大人,來的是府兵,如何處置?”衛兵再度前來報告。
“侯府兵?奇了怪!帶他們過來!”
原本不受重用,只分配了後方接應任務的一隊官兵終於與主軍會合。小頭領不敢過於託大,識相地拜見親衛長。
“大人,路上押了兩個俘虜,來路不明,卻似乎知道些我們的來歷,小的不知當如何處置,特押送過來請大人定奪。”
親衛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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