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了,雲叔叔不就能治好我的眼睛麼?”看似解圍調解,實則是拉偏架,偏袒蘭臺令不能更明顯。
閒雲居士彷彿透過這個少女看見了從前一段歲月,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所處的地位也總是一遍遍雷同,他在乎的人,從來都不懂他的苦心。遠離京師,修佛問道,脫離塵俗,終究是洗不淨這顆凡塵俗念的心,斬不斷千絲萬縷的牽掛。
小沙彌向他說起穆團團三個字,他便再無法裝世外高人。元寶兒的女兒,自出生起,他便想見一見。多少年了,都沒見到過的孩子,竟在今日登山求見於他,轉眼已這麼大了。說不出是欣慰還是酸澀,團團還只是少女形容,卻兼具了女帝與鳳君兩人的容貌氣質。他摯愛的,他討厭的,都集在這孩子一身,彷彿是佛陀為了考驗他,故意將這個集兩人所長的少女送到他面前。是要他包容世間所有?還是放棄曾經眷戀?
閒雲居士退開一步,在眾人未曾覺察的剎那,了悟到自己的塵心,拂塵拭過,掃盡塵埃:“滴水觀音,我恐怕難解。”
持盈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滅得如此之快,出乎意料,但她沒有將失望之情表露:“那等我回宮去,母上和父君一定有辦法。可我們好不容易上山,山上風景這樣好,雲叔叔可以收留我們幾日麼?”故意拖延時日,她有另外的用意。
閒雲居士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點點頭:“可你父君要是知道你留在我這裡,定要大發脾氣。”
對此,持盈很警惕:“千萬不要告訴他!”
“嗯,他要是知道,會把這座廟拆了。”
☆、56藥王谷傳說
一行人果然在山上住下; 閒雲居士就此開始研究滴水觀音的解法。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比如馮聊龍泉後來才被告知,閒雲居士俗名柳牧雲,前太醫令,自陛下與鳳君重修舊好後; 辭官遊歷; 尋仙問道的同時; 將畢生醫學感悟編纂成書。
前些年頭; 還曾四方蒐集遺落民間的古時醫方,近些年則將其一一甄別選錄。因此閒雲居士隱居大悲寺並非一味修佛出家,主要是為了尋求一個無慾無求的環境,修身修心的同時著書立說。
對於京師發生的事情,他偶爾從香客嘴裡聽取隻言片語; 雖難做到心無掛礙; 卻從不過分追問。那邊的訊息傳入耳中,他便聽聽; 斷斷續續得知湯糰兒和豆包兒的依次誕生; 當然那個時候他是不知道他們的小名兒的。
自告別京師後,他與陛下再不曾見過面,但私下偶爾有過信函往來,譬如她會問他一些幼兒頑疾的問題。或許是出於習慣,或許是出於信任,陛下對如今的太醫署眾醫官的信任不及從前柳牧雲掌管太醫署的時候,有些不放心的問題便忍不住向他請教。他從信中幼兒病症的描述,大概猜想她女兒的模樣,一定是像極了她。
他剋制所有情愫,摘除筆墨中所有無關緊要的惦念,就疾論醫,不摻雜一絲一毫的個人感情,言簡意賅地回覆她。即便是落款、信封,也都是公事公辦的風格,沒有一丁點的旖旎。所有情懷都在字句之外,他不想讓她讀到。
然而即便是做到如此地步,他們最後的通訊落到了鳳君手裡後,那位依舊是醋意翻天,得知陛下與他討厭的太醫竟然還有書信來往,便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賭氣鬧著回西京。脾氣竟跟年歲成反比,越老越愛耍小性。無奈之下,兩人的通訊從此中斷,再沒續過。
雖不曾再問候,但顯然陛下要知道一個人的藏身之所易如反掌。
大悲寺上有閒雲居士,便是元璽帝偷偷告訴女兒的。對於女兒朦朧的情愫,元璽帝沒有多加干涉。元璽帝曾陷入複雜的情感中,她的幾段情史在多方角逐中才塵埃落定,因此深有體會。她不願女兒再為情所苦,只是率先告訴她,她將遇到的障礙。告訴她,以蘭臺令的身體條件,是不可以做鳳君的。要麼持盈放棄皇位,要麼持盈另擇皇夫。
持盈沒有想過那麼深遠,在母上提到白行簡不能為鳳君的時候,她是羞澀的,小小儲君根本沒有過讓夫子做她夫君的打算。但面對母親提出的問題,她認真考慮了,給出的答覆則是——
“不管白行簡做不做鳳君,我都想幫他治好腿疾。如果普天下有那麼一個辦法,我願走遍天下替他尋找。”
簡單的話語,堅韌的決心。也只有這個年紀的少女,才不會計較那麼多的得失。
元璽帝明白了女兒的心意,偷偷透露給她一個可能的方法,同時告訴她希望渺茫,不要太抱希望。一同告誡她的還有,如果在尋找希望的過程中,她自己了結不了情根,放棄不了那個人,那麼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