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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勝不由改變了起初的懷疑態度,愈發誠懇:“太醫丞不必過謙!”
白行簡擔心馮聊又在他的醫術問題上進行不實渲染,岔開話題:“還有些事要麻煩郡守。”
“太醫丞但講無妨!”
持盈一直在一旁做個安靜的乖寶寶,靜靜地聽夫子騙人,她覺得夫子騙人都騙得好真實,忽然感到了夫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聽夫子道:“可否勞煩郡守找身女孩的衣裳?”
……
客棧刺客的屍首被官差收拾了,手杖和衣裳也都找了來,眾人隨郡守移步郡守府。
郡守的宅院佔地不小,天高皇帝遠,地價也便宜,比京師達官貴人的宅第廣袤得多,不僅有亭臺花榭,還有池塘小橋,曲徑通幽。四人沒有被安排在客房,而是僻靜的後宅,與郡守女眷們僅隔一口池塘。
這樣的環境自然比客棧優雅舒適,但一切皆有代價。郡守肯如此優待,無外乎將太醫丞當了救星。
持盈和馮聊兩人閒不住,將可活動範圍內逛了個遍,還去廚房討了兩把炒花生。
“夫子,我們會住幾天?”小榭外,白行簡坐在竹椅中,持盈蹲在他身邊的小凳子旁,剝著凳子上的炒花生。
“端看郡守要留我們幾天。”白行簡掌心扶著全新手杖,手感陌生,唯有丟失了用慣的東西,才知其他皆無法替代。
“夫子治得好樊小姐的眼盲麼?”持盈吃著炒熟的花生米,隨口一問。
白行簡低下視線,看她吃得香,俯身從凳子上取了一顆:“你說呢?”
持盈四顧無人,悄悄湊近腦袋,低聲:“夫子的騙術可真厲害,將那郡守都給唬住了,不得不好吃好喝待我們,不如就多住幾日……”
“此次出京,並非為著享清福。”白行簡喟嘆,皇家的孩子終不是能吃苦的,跟來又何苦,“待幾日你玩夠了就回京吧。”
持盈霎時就愁雲慘淡,很是惶恐:“夫子要趕我走?”
“你也見了,京外危機四伏,還有更多險惡你不曾遇見,這趟乃是要入虎狼之穴……”白行簡試圖跟她講道理。
“可我有影衛,我不怕!”
皇家影衛確實厲害,神出鬼沒,所以持盈這一路才沒什麼風浪。雖然親眼見過這幫活在暗影中的影衛身手,但白行簡認為總有影衛顧及不到的地方,保護不了的時候。而持盈一旦沒了保護,便與一隻待宰小羊羔無二致。
“陛下鳳君怎麼肯讓你出京?”這是白行簡想不明白的。
持盈低頭捏花生:“母上罰我禁足,我收拾包袱趁夜逃了,順便偷了父君的照夜白,一路出了宮。後來父君母上發現我跑掉了,就遣了影衛跟來保護我,還給我係了鈴鐺。”
關於持盈的一系列反常舉止,白行簡不好深究,只稍微訓斥一句:“你是個儲君,不可如此任性!”
持盈不想聽這種論調,他們總是說她任性孩子氣,讓她很不服。為什麼人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就被訓為任性?不開心的儲君殿下背過身去蹲著,留給白行簡一個昭示著“生氣了”的背影。
白行簡忽然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廢話,他訓誡儲君的話,她什麼時候聽過?既然不聽,又何必再羅裡吧嗦?再說這個年紀不任性,留待什麼時候再任性?待她將來登基了,處處身不由己,何談任性和自由。那時才是真可憐。這樣一想,便覺得話說重了。白行簡指間捏開了花生殼,倒出兩粒粉衣包裹的花生米,越過持盈肩頭,遞到她面前。
持盈正後悔背過身就沒法吃花生了,花生就送來了,她毫不猶豫抓過他手裡的花生米,送進了嘴裡,嘎嘣嘎嘣地又脆又香。
“好吃嗎?”
“……好吃。”
肯說話,便算是和解了。
☆、第49章 夫子的醫術
郡守待客熱情; 宴席豐盛,歌姬作陪。酒宴設在水邊,池中盞盞蓮燈,頗有漁舟唱晚的情調。絲竹管絃; 紅牙檀板; 奏金鞍玉馬; 彈宮鶯長生; 歌流觴曲水,詠曉風殘月。
化外之民如馮聊,宮禁之中如持盈,都從未見識過民間宴樂,趴在宴桌邊聽得陶醉痴迷; 樂不思蜀。侍女們伺候在側; 替馮聊滿了七八杯酒。相比之下,白行簡身邊無人問津。雖然郡守老爺有吩咐; 這位太醫丞才是貴客中的貴客; 美貌侍女一開始便圍繞其身側,奈何此人不好伺候,敬酒不吃罰酒也不吃,這肉不吃那魚不沾,完全不知其喜好,便無從入手,尤其態度極其冷漠,坐在宴席上座無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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