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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他卻已經醒了。而且看男人這清明的神色,應該是醒來了很久才對。艾麗莎這才發現自己枕著的是他的手臂,她睏倦地勾了勾嘴角,輕聲開口:“早上好。”
凱恩的目光從她臉上挪開:“你還可以再睡一會。”
的確還有點疲倦,但艾麗莎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於是她搖了搖頭:“我已經醒了,你平時也清醒的這麼早嗎?”
“不。”
“因為不習慣床上多一個人?”
男人沒有回答,他只是又將雙眼挪了回來,那之中仍然除了審視之外什麼都沒有,但經過昨晚她卻不覺得這樣的眼神過分冒犯了。
和基本陌生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這對艾麗莎來說實在是件不敢想象的事情,哪怕這個人是她的丈夫也是一樣。
她生怕自己搞砸了一切,不過事實情況好像沒有自己之前想像的那麼糟糕。
她不瞭解凱恩,凱恩也不瞭解自己。心靈上如此,身體也是。昨晚的嘗試謹慎又帶著小心,就像是在嘗試著他們……能夠多親近。
男人的呼吸聲,男人的氣息,他軀幹上肌肉的輪廓,他那些刻印在面板上的傷疤,艾麗莎試圖銘記這一切,以求透過這種方式她與他的真實距離能夠像是現在,像是她就躺在他的身側這麼近。
“現在起床是不是早一點?”沒等到凱恩的回答,艾麗莎繼續開口,“你想多躺一會嗎?”
“如果你——”
——沉悶的敲門聲打破了整個臥室的寧靜,艾麗莎愣了片刻,而後抬頭看向凱恩。
凱恩蹙眉,同樣轉頭看向臥室門口,再開口時他之前緩和下來幾分的聲線再一次恢復到往日的命令式口吻:“怎麼?”
“大人。”隔著厚重的門板,艾麗莎聽到了老管家亨利的聲音,“出了一點情況。”
艾麗莎和凱恩對視片刻。
眼下太陽還沒出來,管家就親自前來喊人,恐怕出現的可不是“一點情況”。
披上晨衣之後,亨利推開了門。老管家拿著他僅剩下的眼睛看了一眼艾麗莎,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夫人。”
……突然被這麼稱呼,感覺怪怪的,但艾麗莎還是點了點頭。
穿著一身黑衣,還帶著眼罩的老亨利更像是藏匿在森林中的劫匪而不是管家,他應該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但連金翎城的主人都是那麼的不同尋常,艾麗莎也就見慣不怪了。
“出了什麼事?”凱恩問道。
“綺麗公主她……”老亨利的話說了一半,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的目光再一次挪到艾麗莎的身上。
艾麗莎立刻就領悟了管家的意思:“需要我回避嗎?”
“不需要。”凱恩否了艾麗莎的問題,看向老亨利,在他提及這事兒與綺麗有關的時候男人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她又搞出了什麼么蛾子?”
“公主她,”管家艱難地道出這句話,“在花園裡與一個修士私會時被人……撞見了。”
和修士?!艾麗莎突然覺得不妙,要只是“私會”,管家不必要前來打擾:“是哪種型別的……私會?”
管家為難地看向凱恩。
而此時凱恩的臉徹底黑了下來,誰都不難想象他正忍著怒火呢,感覺到管家的目光他完全不為所動。
於是老管家硬著頭皮說了下去:“不穿衣服的那種。”
艾麗莎在倒吸了口涼氣。
和神職人員糾纏不行,綺麗她瘋了嗎?!
等等……這又是哪來的修士?艾麗莎知道綺麗·提爾一向是個熱情大膽的姑娘,但艾麗莎從來沒聽綺麗說起過任何教會的人,她也沒在綺麗身邊見過什麼神職人員。
對,還是一個神職人員。就算綺麗真的有那個意思,作為教會的人難道也不會掂量掂量事情的嚴重性嗎?
“這就是你口中年僅十四歲,”而就在艾麗莎這麼思考的時候,凱恩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討人喜歡的女孩兒。”
“等等,凱恩。”艾麗莎擰起了眉頭,“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樣,萬一有什麼誤會——”
“——誤會!”
凱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艾麗莎的說辭,他看起來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和一個男人在花園中私|通被人撞見,有人逼著她默不作聲脫|光衣服嗎?說出口我都嫌惡心!”
說著凱恩深深地吸了口氣,揉了揉額角:“她現在在哪兒?”
老管家擔憂地看了看凱恩,又看了看艾麗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