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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地派人通知我,暗示我長春宮人手不夠,是時候動手了。”
從前以為是自己足智多謀,如今才猛然發現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
玉壺勾搭上了王忠,可熟火處可不僅王忠一個管事,但短短一個月時間裡,另外兩個管事一個病了一個調去他處了,沒了他們,一切都由王忠說了算。
後收買小太監,將長春宮內的炭全換成易燃的菊花炭,事情順利的不可思議,現在想來卻無比心寒,當年皇后產子,是繼後在統管六宮,調換炭火一事,在她眼皮底下發生,她卻當沒看見,由始至終不聞不問。
“是我殺了七阿哥,但殺人的刀,是你遞給我的。”純貴妃笑了起來,笑得不能自已,不斷拍著扶手道,“不,不僅如此,七阿哥是先皇后的命根子,他一死,先皇后就完了!那拉氏,你一步、一步、一步逼死皇后,打從一開始,便是要取而代之!”
繼後含笑看她,那笑容令人背上發涼,如同藏在皮影戲臺後的那張臉,擺動著手指,操縱著臺上傀儡的喜怒哀樂,臺下人的喜怒哀樂,而那張臉卻在幕後暗暗發笑。
“殺七阿哥,迫先皇后自盡,誘我和魏瓔珞鬥得你死我活,最後藉由她的手,將我徹底打入深淵。可你的手,從頭到尾乾乾淨淨!哈哈哈,天啊,太好笑了!我到底在為誰爭,為誰忙?”純貴妃如今才大夢初醒,笑著笑著,淚水湧出來,“竟是大夢一場空,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繼後,好手段!事到如今,我已無話可說,我只問你一句,我死後,是不是輪到魏瓔珞?”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你說什麼?”
延禧宮裡,聽著袁春望遞來的訊息,眾人皆楞了。
袁春望:“……血流了一地,脖子都快被生生勒斷了。”
明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同聽了一場鬼故事,臉色刷白:“斷了?”
袁春望:“我也沒瞧見具體什麼樣,只是負責打掃的宮女活活嚇暈了。”
明玉牙齒都在打抖:“用什麼才能把一個人的脖子……勒得藕斷絲連?”
養心殿內,弘曆面色不定。
連延禧宮都得了訊息,他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
李玉在帶來噩耗的同事,還帶來了一樣東西……
弘曆低頭看著桌子上那半截染血的風箏線。
風箏線看似不起眼,繃緊的時候,卻成了一條極細長的刀子,輕易便可割斷人的脖子。
屋內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直至弘曆緩緩開口:“此事到此為止,嚴禁任何人私下議論,若有違反,宮規懲治。”
之後,他出了養心殿,一路不停的來到延禧宮。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這,也不知自己有什麼話要問她,只是一進門,就看見袁春望手裡捧著一盤做風箏的材料,朝他跪下:“奴才恭請皇上聖安。”
弘曆看著盤中那捆風箏線,笑容驟然一沉:“拿走!”
“怎麼了?”魏瓔珞坐在桌前,面前擺放了一隻未完成的鳶尾風箏,指頭上同樣纏著一根風箏線,“我的風箏還沒做完呢。”
弘曆幾步過來,劈手奪過她手裡頭的風箏線,丟在地上:“不要做了!”
見魏瓔珞不明就裡地看著他,他心中一嘆,換了一副溫柔語氣:“你的手受過傷,竹篾很容易傷了手,以後不要再做了。”
魏瓔珞:“那便讓明月替我做吧。”
弘曆:“朕說了,不要做了!延禧宮誰都不許做!”
魏瓔珞:“為什麼?”
弘曆:“不為什麼。”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不知為何,弘曆總是先讓步的那一個,他狀似無意的將桌上的風箏掃到一邊,然後讓李玉將一把長琴放在上頭。
魏瓔珞小家出身,不擅此道,也分辨不出這是什麼年代的古琴,只知它紋理繁複,隱隱透出一股獨特的木香,似歲月沉澱而出的香氣。
“瓔珞,朕上回教你撫琴,你嫌琴不夠好,朕命人尋來過 去學琴時用的月露知音。”弘曆坐在她面前,柔聲道,“你就用這把琴來練習,好不好?”
可魏瓔珞卻微微一笑:“臣妾今天不想學琴,就想做風箏。”
弘曆面色漸冷,身旁的李玉忙開口道:“令妃娘娘,這把琴可是皇上特意去圓明園取來的,旁人輕易碰不得呢!”
魏瓔珞朝他笑了笑,竟學弘曆先前一樣,漫不經心將那把名貴古琴推到一旁,然後將被掃到一旁的風箏拿回來,繼續低頭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