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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濺在袁春望的手上。
鬆開匕首的匕柄,袁春望抽出一條帕子,細心擦拭著手指。
“原來你是太后的人。”他笑道,“那我就更加留你不得了,免得你去太后面前告狀……”
說完,他一把將匕首抽出來,鮮血噴湧而出,吳書來疼得哇哇大叫,不迭的朝袁春望喊道:“停,停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換我一條命!”
“秘密?”袁春望搖搖頭,“我可不覺得有什麼秘密,能值你一條命。”
“有,有的!”吳書來喊道,“我有一封溫淑夫人的絕筆信!”
“溫淑夫人?”袁春望一挑眉,“那是誰?”
“是皇上的乳孃!”吳書來一邊嘶嘶喘氣,一邊道,“當年我只是安樂堂的小太監,溫淑夫人臨終前我在伺候,這封信藏了十 年,本想用來保命,現在我送給你,把這個天大的秘密送給你!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袁春望豔麗一笑,火把在他身旁的牆壁上燃燒,他的笑容介於光與暗之間:“那就要看你這個訊息,到底有沒有價值了……”
一紙書信,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一碗湯藥,也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避子湯一事後,延禧宮徹底成了一個冷宮,留下的人不多,除了幾個貼心的,其他的要麼被魏瓔珞送走了,要麼就自己走了。
明玉端著飯菜進來:“該用膳了。”
屋裡只有魏瓔珞,小全子與珍珠兩個,小全子做過偷兒的人,眼睛最尖,一下子盯著她的臉:“明玉姐姐,你的臉……”
明玉臉上敷著厚厚一層粉,隨她走動,粉渣不停往下掉,像個一夜暴富的農家女,也不懂什麼叫梳妝什麼叫打扮,將一整盒水粉撲打在了臉上。
“如今小廚房不開火,這都是御茶膳坊領來的。”明玉將飯菜布在魏瓔珞面前,低著頭道,“這時節的蓮藕最新鮮,還有長命菜,這道倉粟小米糕最可口,待會兒你嚐嚐。”
魏瓔珞盯著她的臉:“坐下和我一塊兒吃吧。”
明玉生怕她看出端倪,怎肯留下,當即拒絕道:“就算如今只剩下咱們幾個,也不能不合規矩,我下去和他們一塊兒吃。”
她匆匆離去,留下魏瓔珞,筷子一動不動,只盯著桌上的飯菜出神。
傍晚,小全子悄咪咪從外頭進來:“主子,打聽清楚了。”
桌上的菜沒怎麼動,實際上中午的菜也沒怎麼動,魏瓔珞心裡有事,嘴裡就沒胃口,轉頭看他:“說。”
“是。”小全子回道,“今天明玉出門,被舒嬪狠狠刁難了一頓,手破了,臉上也劃了一道血痕……”
“……納蘭淳雪。”魏瓔珞喃喃念著對方的名字,忽諷刺一笑,“我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偏來招惹我,小全子,你瞅著我像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嗎?”
她不是。
她能為了替亡姐復仇,脫下嫁衣衝進宮裡,也能為了替皇后復仇,穿上嫁衣嫁給弘曆,什麼忍氣吞聲?分明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偏偏,時常有人忘記這點。
但沒關係,她會讓對方記起來的,記起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幾日後,壽康宮。
“太后。”納蘭淳雪親手捧上一卷經書,“嬪妾親自手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經一卷,祈願太后身體康泰,安裕吉祥。”
太后令人接過:“舒嬪有心了。”
納蘭淳雪抿唇一笑,恭順之姿極似先皇后,因知道太后皇上都懷念先皇后,故而她總是刻意模仿著對方:“嬪妾聽聞太后尚缺華嚴經,若太后不嫌棄,嬪妾願意繼續為您抄經。”
“不必了。”豈料太后一笑,“令妃正在抄寫華嚴經。”
納蘭淳雪面色一變:“令妃?”
珠簾一動,一個人影從珠簾後走了出來,懷中同樣捧著一卷經書,笑道:“太后,今日抄寫經文,臣妾體悟不高,文筆枯澀,看來要先去讀一讀澄觀大師的疏鈔了。”
經書在太后手中展開,陸晚晚一聲驚呼,情不自禁喊道:“血經?”
納蘭淳雪死死盯著魏瓔珞手腕上纏著的絲帕,絲帕雪白,卻被血染成半紅,她一字一句道:“你用鮮血抄經文?”
因失血之故,魏瓔珞的笑容有些蒼白:“《大智度論》雲,若實愛法,當以汝皮為紙,以身骨為筆,以血書之,方才顯得誠心實意。”
納蘭淳雪咬牙切齒,雞蛋裡挑骨頭道:“這紙如此尋常,令妃為太后抄經,未免太敷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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