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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嬪妃紛紛相合,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魏瓔珞的不是。
唯獨陸晚晚,弱弱說了一聲:“也許魏貴人是有事耽擱了!”
納蘭淳雪冷笑一聲:“什麼耽擱,分明恃寵而驕!到底宮女出身,一點規矩也不懂,依嬪妾看,娘娘不如派個嬤嬤去,好生教導一番,也免得將來惹出事端。”
繼後哪會給她當槍使,當即笑道:“舒嬪,皇上要寵幸誰,都是聖意,妃嬪們除了遵從,並無二話。若今日你得寵,明日本宮派人將你訓斥一番,本宮成什麼人了?”
穎妃:“皇后娘娘,話也不是這樣說的,說到德言容功,德行排在第一位,如此不懂規矩,無視禮法的女子留在皇上身邊,遲早要惹出禍來,皇后娘娘管理六宮,可不能心慈手軟。”
嘉嬪:“皇后仁慈,自不會和小小貴人計較,但若她得寸進尺,藉機興風作浪,可就不是美事了,娘娘還是提前防範為好!”
直討論到中午,眾人才歇了話頭,紛紛告辭離開。
“娘娘,您瞧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真是不像樣!”珍兒端著一盤剛洗過的葡萄上來。
“可不是。”繼後捻起一顆絳紫色的葡萄,瞥了眼眾人離去的方向,“皇上不過多召了兩回,一個個就都烏眼雞似的,醜態畢露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皇上從未連續招寢同一個嬪妃,也難怪眾人都坐不住了,這魏瓔珞的確是個厲害角色。”珍兒替她剝著葡萄,“娘娘,要不要……”
繼後搖了搖頭:“再美麗的鮮花,都有看膩的一天,皇上見過的女人數不勝數,魏瓔珞再特別,又能留住他多久呢?也只有這些眼皮子淺的女人,才會一個個蹦上三尺高。”
“也是。”珍兒笑道,“不管他們怎麼鬥,娘娘都是穩坐魚臺,鬥吧,鬥得越兇越好!”
繼後吃著她遞來的葡萄,懶洋洋道:“左右也是無事,咱們不妨來猜一猜,先動手的,究竟是純貴妃,還是小嘉嬪……”
純貴妃跟魏瓔珞素有嫌隙,是諸多嬪妃裡最希望她死的那個。
至於小嘉嬪,則跟魏瓔珞一樣,都是新近得寵的妃子,一山容不得二虎,兩個又都是以色侍人者,自然更不能容下對方。
珍兒想了想:“奴才猜是純貴妃。”
“那本宮就押小嘉嬪吧。”繼後意味深長的一笑。
薑還是老的辣,最後還是小嘉嬪這個新人沒沉住氣,在宮裡摔碎一隻玉佩後,對身旁的宮女道:“蘭兒,你去養心殿告訴李總管一聲,就說我病了,病得很重, 要是再見不到皇上,就要斷氣了!”
蘭兒驚訝:“主子,這怕是不好吧!”
小嘉嬪不耐煩地擺擺手:“有什麼不好的,那賤人不就這麼誆騙皇上的麼,她能幹的事兒,為什麼我不能?快去,否則我拿鞭子抽你!”
訊息很快遞進養心殿,聽聞小嘉嬪也病了,弘曆笑了。
“怎都學她?”弘曆搖搖頭,竟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失笑道,“她那樣頑劣一個人,有什麼好學的。”
李玉在一旁冷眼旁觀,心想:“還不是因為您喜歡,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處理完手頭的政務,弘曆擱下筆:“走。”
李玉明知故問道:“去哪?”
弘曆瞪他一眼,不情不願,牙縫裡蹦出三個字:“延禧宮。”
他自覺自己給足了魏瓔珞面子,別的妃子也病了,他卻獨獨過來看她,哪曉得竟撲了個空,珍珠一臉忐忑地迎上來:“皇上,魏貴人不在殿內。”
弘曆一楞:“她去哪了?”
珍珠極難啟齒道:“魏貴人說天氣太熱,就出去遛彎了。”
弘曆簡直無語,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嗎,吃完飯就出去遛彎養身?身後李玉憋著笑:“皇上,去哪?”
弘曆又瞪他一眼,然後咬牙切齒道:“進去坐!”
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珍珠已急出了滿頭的汗,手裡的帕子擦了又擦,汗水只見多,不見少。
弘曆的面色已經黑如鍋底,李玉在一旁察言觀色,也不知第幾次對珍珠發難:“人呢?怎麼還不回來?從來只有別人候著皇上,你家主子倒好,竟敢顛倒了,還有沒有半點規矩!”
眼見珍珠就快急得哭出來了,外頭忽然傳來腳步聲,然後房門一開,明玉走了進來,恭恭敬敬朝弘曆磕頭道:“皇上恕罪,今日魏貴人親手做了冰碗送去壽康宮,正陪著太后說話呢。”
弘曆:“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