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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之。
“朕將她賜予陶令,你便歡喜了?”
蘇夭夭臉色一僵,隨即迅速反駁:“不是六公主,也不會是我。你若非極度憎惡陶令,也不會那般折磨他。”
楚瑾的臉色到底是暗了一暗:“他本就是殺手,皮肉之苦與他而言,算不得折磨。再者,他曾是朕費盡心思打磨的劍,這劍有一日要傷了朕,朕豈能容他?”
蘇夭夭也懶得與他爭辯,只顧自站起身,一面往回走一面冷冷道:“天黑前我要見到夏澤之,否則你應當明白,這王城本就困不住我?”
楚瑾凝著她窈窕的身形,眸子陡地狠厲起來:“你若是離開,夏澤之也活不成。”
蘇夭夭背對著他,不由得輕笑:“你容不下異姓王,又非一日兩日,他死了,與我有何相干?你大約是忘了,我本就是陶令教養出的人。”是以冷清薄情,何須記掛旁人的生死?不過是楚瑾這王位不穩,哪有底氣真的傷了異姓王的世子?
楚瑾一掌拍向桌子,眸中洶湧暗流,末了,卻只是甩手離去。天黑之前,竟當真宣了夏澤之進宮。蘇夭夭確認了師兄無恙,一顆心才算安穩下來。
然她不知,那夜在正陽宮,燭火閃耀,一片寂靜。楚瑾將近身太監叫到身側,低低道:“朕記得太醫署有一種藥,可使人思維混沌,有迷、情的功效。”
“……王上。”那太監微驚,自打這蘇姑娘入了宮,王上每每行事皆與往常極是不同。然他何等機警,立時就道,“奴才這便去辦。”
一個月後。
正陽宮內。一白衣男子長身玉立,大步走來。
他單手將手中的盒子呈上,轉眼便被無數手執劍戟的兵士圍住。
他拎著手上的玉蕭,笑得風華灼灼:“楚瑾,我看你是在這王位坐得太久了,忘了居安思危才是要緊事。”
楚瑾?
蘇夭夭尚且尊他一聲“王上”,陶令卻是直呼其名。
“今日你休想逃走!”楚瑾立在王位上死死地盯著他,卻是半步不敢上前。
“哼!”白衣男子輕哼一聲,如看一個笑話一般,“我那日被你擒住,再被你放走,不過是我配合你罷了,你真以為這王宮能困住我,能困住夭夭?”
“啪!”楚瑾一掌拍在案上,奏摺頃刻落了好些在地上,他怒目圓睜,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給朕殺了他!”
眾人頃刻一擁而上,那男子手無寸鐵,不過一根玉蕭,卻是要他們半個近身不得。
眼見得訓練有素的禁衛軍高手一個個被擊倒在地,楚瑾終是擺擺手,氣急敗壞地大吼道:“都給朕退下。”那些人這才重新隱身到暗處。
“你還有什麼籌碼?”楚瑾沉沉的盯著他,似要將他盯出一個窟窿一般。如目光能殺人,那白衣男子此刻必定如他所願被五馬分屍了。
白衣男子悠然的立在大殿中央,輕笑著:“你以為這十年我做了些什麼?”
“若我和夭夭不能完好的走出這座宮城,你以為這天下還是你的天下?”
“玉璽已在朕的手上,你還能做什麼?”楚瑾疾言厲色道。
白衣男子凝著他,目光冰冷譏誚:“我不過是無意於王位,否則,王朝顛覆不過須臾之間。”他眉目輕挑,眼底閃過奇異的光,“還是您忘了,當初您是怎樣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殺人有什麼要緊?重點是……誅心!”白衣男子拖長了尾音,特意提醒著他那段往事。
楚瑾臉色微變,誅心?當日他奪得王位是此,後來不放心陶令,將蘇夭夭放到他的身邊,也是此。如今,竟是一刀斬斷了自己的路。
“那你想要如何?”楚瑾雖已過盛年,然那般陰狠,卻是和當年如出一轍。
白衣男子無謂地輕笑:“夭夭想要自由,你便給她自由,她要留下,你便還了她公主的身份和尊榮。”
楚瑾眸中精光閃過,卻是道了聲“好!”
……
這日。蘇夭夭與往常一般百無聊賴,王宮內的藏書被楚瑾搬來不少,她也瞧了大半。今日換了身利落的碧色衣裳,正預備抽了劍活動活動筋骨,忽的就察覺到一股冷氣自遠處緩慢的襲來。
那是太過熟稔的氣息。
蘇夭夭急急地向外奔去,眼見得那道白影愈發的近,便是不顧一切的衝進了他的懷裡。
“……師兄。”蘇夭夭用力地環著師兄的腰身,生怕下一瞬他便消失不見了。
陶令無奈地摸摸她的小腦袋,手指劃過她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