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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師兄,確然已有些日子了。
“救下了。”江林凝著她,卻是陳述的語氣。
蘇夭夭微微點頭,轉而凝著他道:“我們去個僻靜的地方吧!”
江林知曉她有何事,遂同她去了一座涼亭,揮手散了眾人,廳內只餘下他們兩個。
“明日就是最後一戰,”蘇夭夭直直的凝著他,眸色極其嚴肅,“你要怎樣才會輸給我?”
江林略有些驚異的凝著她,這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她的狀態怎突然就這般差了?且這話,全不似是她的做法,她應當極其自信才是。
“你不確信會贏?”江林的眸子裡明顯是探究。
蘇夭夭倒沒躲避,只道:“我必須要贏。”
他當然知道她必須要贏的緣由,但她緣何突然沒了底氣,卻是令人驚奇。
“不妨你嫁給我,我一定讓你贏?”原本,以他的實力和自傲亦是從未想過輸的可能,但是蘇夭夭給那死士下毒,他卻是隱隱猜得出的。如若蘇夭夭以同樣的手段對他,他未必能夠防得住。如今,她首先示了弱,他失去這盟主之位又有何妨?
蘇夭夭的目光陡地凌厲異常,彷彿下一秒就會手刃了他。
她亦是不知為何,明明就快要回去了,就快要可以見到師兄,卻是在愈是接近結果的時候生了愈是強烈的不安。尤其,在她出門那一刻,彷彿嗅見師兄的氣息,那氣息令她狂喜,轉瞬又跌落至谷底。
她的想念,竟已令她產生錯覺。
蘇夭夭到底是搖搖頭,沉沉道:“江盟主心中並無我的位置,又何苦要拉我走向地獄?”
“嫁給我是地獄嗎?”江林不可自已的冷哼。
“唯有師兄,才是人間。”
“哈哈哈哈!”江林終是大笑,笑聲響徹整個院落,卻也不怕旁人聽了去。說到了,霽風山莊在易主之前,都是他私人的地界。盟主之位他坐了多年,自有根基。“在我看來,這世上若真有一個存於人世的魔鬼,那便唯有陶令。”
蘇夭夭凝著他,眸中深邃已生了惱意。
“數年前,他奄奄一息出現在望岐山下,得蒙望岐山舊主所救。我不知他是如何活下來的,但我知道,他為何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可知曉?”江林身子微微前傾,端是故意誘惑。
蘇夭夭明知他存了陷阱,仍是附和著搖頭。
“楚玉珩先前於他有恩,他為了報恩,違背了楚瑾的命令將楚玉珩悄悄救下,而後藏身於夏澤之的住處。後來,你猜如何了?”
蘇夭夭緊鎖著眉,不敢想象當年之事。
“夏澤之出賣了陶令,陶令便被楚瑾著人無盡鞭笞,直至白骨凸顯,氣息不存。”他說著,不由得又是感嘆,“我當年得到訊息的時候以為他是必死無疑了,誰料,他又出現在望岐山。”
蘇夭夭死死地咬著牙,胸口悶痛,一個字都說不出。
白骨凸顯,氣息不存,這是承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活下來呢?她方才勸說十九,活下來才有體會愉悅和痛苦的可能。可是師兄到了那一步,定是死去更暢快些。
江林見她面容極其痛苦,心知已達到一半目的,便繼續說著:“我知你與夏澤之交好,陶令也未曾計較當年他的背叛。你可知為何不計較,為何又從未同你提過?因為陶令知道夏澤之的不得已,他們當年是兄弟,陶令可以體諒她。所以……”江林沉沉地吸一口氣方才又緩緩開口,“所以,你若是為了救他委身於我,他同樣也會體諒你。”
黎老先生的口風並不難探聽,他一早便知道蘇夭夭來奪令牌的真正緣由,因而這般拿捏,極是輕易。
再者,這是一樣的邏輯。更何況,當年是背叛,而今是成全。
蘇夭夭長久地凝著他,倏而笑了:“我何須師兄的體諒?”她眉目微挑,仿似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是,她在察覺師兄氣息的那一瞬生了巨大的惶恐,她想求一個兩全,一個穩妥。可當她聽說了師兄當年所遭遇之事,卻是在痛極那一刻陡然看開了生死。原本,她也沒什麼看不開的。只是在動心後,生了多餘的慾念。餘生,她都希望他快樂。如這快樂只能由她給,她便不會將自己送給旁人。
江林聽她所言,眸子裡陡地就閃爍出歡喜,下一瞬卻又聽她道:“他若死了,我隨他一起死便是。明日一戰,你不必留有餘地,我也不會。
江林聞言,陡地握碎了手中茶杯,茶水順著平滑的石桌淌下。
江林沉沉地閉上眼,良久方才長舒一口氣,而後懊惱道:“竟又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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