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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卻是疑問了。
蘇夭夭仰著頭,心下只琢磨著,方才的打鬥中,十九早已中了她新下的毒粉,怎的還不毒發?然她這時轉念想起師兄,言下自是一字一句皆是篤定之言:“是!心悅一人,是人生極樂,也是極苦。”頓了頓,她又是輕笑,“你若是從不曾體會,不覺得可惜麼?誰還不是第一次生而為人,你生來就做了楚瑾手中的劍,可就這般甘心?”
十九在她話音落地那一刻便是猛地用力,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收入懷中,一面用手緊扣著她的喉嚨,冰冷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你也會心悅一把劍?”
蘇夭夭這般被困,圍觀的人們早已一口口冷氣倒抽著,淺淺的唏噓聲不絕入耳,唯恐惹惱瞭望岐山的那位殃及了他們這些無辜的池魚,連帶著江林亦是一直站著,滿是不安地凝著這邊的情形。
蘇夭夭自個倒是落了個悠閒自在,方才她還拿不準,現在她的手背緊貼著他的胸口,她卻是陡然明瞭。
蘇夭夭被他鎖喉,卻是沒耽誤輕笑出聲:“你這不是廢話麼?”
廢話?
十九瞳孔緊縮,是了,在他之前的那位,喚做陶令。他從前便是楚瑾手上的一把劍,而他現如今是眼前這女子放在心尖上的那人。
蘇夭夭心知他的狀態已支撐不了太久,趁著他手上松力的片刻,便是迅速佔了主動,逃出他的束縛,而後食指與中指直直的指向他的眉心,這一指劍氣來得太快,便是圍觀的人們也只看見了方才佔據上風的男子陡地躺下,卻是沒看清那一招到底是如何使的。
這一戰,蘇夭夭到底是贏了,卻是不知為何,贏得頗有些心虛,且這心底極不是滋味。
江林沖她大步走來,滿滿失而復得的意味。蘇夭夭懶懶的應付著他,便回了自個的房間。十九倒下後便被人抬了出去,也不知往後還能不能活下去。
她本是不解,十九到底是如何做到不曾毒發,直到他將她鎖住,她察覺到他身體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她便是知曉,他這是在拿性命作為交換。
他得不到解藥,只能暫時抑制那毒發。僅是抑制便也罷了,偏生他還要完成楚瑾交代的任務。如此,強行運功,強行練劍,這些都在催促他走向死亡。尤其今日,她還在身上灑了毒粉。毒性連帶著上一次未解的毒,頃刻蔓延全身,再是無藥可解。
蘇夭夭單手托腮坐在桌前,眼前總停留著他躺下那一刻凝著她的眼光。無愛無恨,無喜無憂。他的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目光悠長深遠,卻是解脫。
蘇夭夭在那一眼裡,望見師兄原來的樣子。他必然也曾這樣,無數次執行難以完成的任務,拿性命去搏。死亡不是可怕的事,而是解脫。
她忽然懂了當初師兄撿下她的心思,明知她是楚瑾落在他身邊的棋子,可他生而無望一心求死,縱是有劍插入心口,只怕也會覺得痛快。但如今不同了,她清楚自己的渴望,也看得見師兄眼底的欲…望。
卻是被人抬走的十九,蘇夭夭不可自已的將他當成師兄的從前,坐立難安。
江林追來之時,一腳方才踏入門,她已然猛地站起身:“那人可還活著?”
江林愣了愣,不知為何蘇夭夭竟關心那個險些傷了她的人,但緩了一步仍是答道:“還有一口氣,不過約摸是活不了了。”
蘇夭夭心思懸著,只道:“他打王城來,你還是著人救下他,以免招了是非。”
江林搖搖頭:“我自是知曉他是當今王上派來,但這是江湖事,他想要插一腳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他一慣自傲,素未將朝廷放在眼裡,不過是互不干擾罷了。頓了頓,瞧著蘇夭夭緊蹙的眉頭,遂轉口寬慰道,“不是我不救他,你跟著黎老先生學醫一年應當比我清楚,況且,方才也是你傷了他,以他的傷勢縱是救了回來,不也是個廢人?”江林說著,便是暗暗醞釀餘下的話該如何說,蘇夭夭忽的直直的盯住他,“他現在何處?”
“呃?”江林下意識愣住,蘇夭夭已是又道,“將他送到我這來。”
“你要救他?”江林滿眼不可置信的盯著她,“他可是要殺你的人,你跟在陶令身邊這麼多年,學會的是婦人之仁?”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著自個都不確信的話。在他得到的訊息裡,蘇夭夭分明一直同她師兄一般狠厲,當時陶令被捕,蘇夭夭獨身一人前去王城營救,楚玉珩被一劍一劍刺的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現在也不知下落何處。
怎的今日要救一個不想幹的人?
第50章
“快!”蘇夭夭直直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