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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轉身便瞧見門口走來一位身穿灰色長袍書生模樣的男子,那幾人瞧見那書生大步走來,立時如見鬼一般跑沒影了。
“姑娘無礙吧?”那書生走近了,眉眼極是溫和的關切道。
蘇夭夭附和著頷首:“多謝!”心下卻是不由默唸著,這便是英雄救美了?隨後,便徑自上了樓。
待她到了房間,便將掌櫃的多留了一刻:“方才那位公子,您可知曉他是怎樣的人?”
“你說楚公子啊!”掌櫃的眸眼亮起,大有長篇大論的準備。蘇夭夭不解他為何突然這般興致,但仍細細聽著。
“他叫楚玉珩,聽說呀,原先是王城的顯赫人家,後來家道中落,就流落到咱們這個小鎮上來了。”
“不過,現在好像整個家族也就餘下他一個人了。”
“對了,鎮子上好幾家的千金都很中意他呢,只是他現下貌似二十有七了吧,也不曾婚娶。”
掌櫃的越說越是起勁:“姑娘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幫姑娘引薦一二。”
蘇夭夭正飲茶,這會兒先一口茶嗆了出來。合著他方才這般興致,卻是起了紅娘的心思。遂擺擺手,只道:“他身手很好嗎?我看那些人好似很怕他。”那般文弱書生的模樣,實難將他想象成身手矯健之人。
掌櫃的重重的點頭:“正是,他往日裡雖是一副書生模樣,但偶遇不平之事,也會出手幫忙。時日久了,大家也知道他身手了得,因而那些人才那般怕他。”
“多謝!”蘇夭夭莞爾,遂下了逐客令,“您先去忙吧,有什麼事我再叫您。”
“好好好!”
掌櫃的走後,蘇夭夭便託著下巴坐在桌前:“書生?所以要……才子佳人?”話本子裡遂大多如此些,但她仍不確信的蹙了蹙眉。
她原先是想,如若她成了親,師兄是否會放她自由?畢竟,總不至於將她連同她的夫君一道困在山上。可送到眼前的這般合意的人選,又令她不大適意。
然她思索了不過一刻,便決定入夜後悄悄探一探那個書生居住的宅院,如他當真是個不錯的男子,婚娶也未嘗不可。
想來,是那不適意太輕,對自由的渴望太重。
夜幕漸深。蘇夭夭置辦了新的行裝,以便夜深後出行。而另一端,她的目的地,卻是早已迎了一個生客進門。
男子一襲純白衣衫,自屋頂飄然落下。屋內端坐的書生,眸中也並無幾分意外。只是當那男子走近了,瞧見了他眼中的情形,方才驚了一驚。
楚玉珩起身相迎,面容盡力保持沉靜:“十年未見,你變了許多。”他的面容與從前並無太大變化,鼻樑高挺,唇線平直清冷,就是臉部輪廓也不過比從前更冷硬了些。
唯那雙眸子,雖仍如溪水在細碎的石子上淌過,乍然綻開的清澈,清澈深處是不可觸碰的冰冷和暗沉。但他眼角微翹,多餘的那抹狡猾卻不能不令人心驚。
狡猾?
這可是形容人的詞語。
這二字用在他的身上,連帶著他整個人都溫和了許多。
來人卻似不自知,眉梢微挑,眼角竟泛了淺淺的笑意。他只得繼續道:“你現在看起來,竟像個人了。”那般嗜血殺伐的模樣,竟摻雜了淺淺的煙火氣。
來人微微頷首:“是,領了她之後,我確然是活得像個人了。”
楚玉珩溫和著笑了笑,彷彿真如一個書生般儒雅:“我倒是很喜歡你現下的變化。”
“所以,你來挑戰我的底線?”來人不可察覺的哼了哼。
楚玉珩一怔,凝著他那般眼光,下意識地竟就要否認,只不及開口,就聽他繼續道:“你竟不隱瞞一二,倒是令我吃驚。”那掌櫃的同蘇夭夭所說的有關他的事情,竟是十成十的真。
“隱瞞有用?”楚玉珩一頓。
來人微揚下頜:“無用。”語氣已然重了幾分。
楚玉珩起身,距離他略遠一些,卻又回過身,一眨不眨的凝著他:“我聽說她出現在這裡還不能確認。但當我第一眼見到她,就足夠確認她的身份,甚至……她在你心裡的分量。”
“分量?”來人眸眼微眯。
楚玉珩斂下心底不安,重又坐到來人一側,眉宇微蹙:“陶令,她是你的軟肋。”
這卻是陳述的語氣。
陶令薄唇微揚,眼底已有暖意流溢,道:“何其有幸。”說罷,便要負手離去。
楚玉珩慌忙追了兩步:“你竟不想知道我要如何?那你來此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