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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往日逗趣,也是十成十的真。她不願撒謊,只是看著眼下這般情形,她委實拿不準師兄聽了這番話,是覺得還算妥當?還是當他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
或許,她應當說的婉轉些。
只是話已出口,只得挪著步子往外走。及至走到門口時,倏地又被叫住:“等等!”
蘇夭夭滿是歡喜的轉過頭,眼前卻仍是那一道背影。
“將十六叫進來。”
蘇夭夭悶悶地“哦”了一聲,遂垂著腦袋出了房間。
十六進門時,陶令正端坐在桌前把玩著那根玉蕭,很是專注一般。這玉蕭原是夏澤之留下,說他手上空無一物少了些什麼,硬是將這玉蕭塞給了他。說,這般模樣才像個翩翩貴公子。
“公子。”
十六出聲,陶令方才回了神,但憋在口中的話卻是極難說出口,又是踟躕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道:“依你看,在夙夜樓搭個戲臺,可是方便?”
戲臺?
十六明顯是愣了愣:“夙夜樓裝修奢華,空間也是極大,若是搭個戲臺子,確無不妥。原本,樓裡的姑娘也有幾個唱小曲不錯的。只是……”
“只是如何?”陶令快速反問,語氣明顯是急切了些。
十六心下愈發是驚詫,但仍繼續平穩回道:“只是搭戲臺子可能需要幾日,公子若是著急,奴婢便多找些人來。”
“那便算了,”陶令擺擺手,“叫幾個會唱的姑娘來我的房裡。”
十六正經是半個字說不出來了,垂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方才生平丟出第一個反問:“現在?”公子十餘年不近女色,怎的突然今日?
陶令本就有些惶然,她這般反問,他只好聲音冷硬的重複:“現在!”
十六直至撤身出門,仍覺得方才之事,彷彿做夢一般不真切。莫非,公子也同尋常男子一般,耐不住美色?畢竟,望岐山的婢女大多模樣清淡,被公子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姐,也一直是當妹妹一般照拂。這時陡地見了太多美豔的女子,終於有些尋常男子的心思了?
然她心下拿不準是一回事,公子交代之事,卻是一直辦得尤為穩妥,不多時便令樓裡的老鴇帶了幾個姑娘上來。
全程,十六都端端正正的立在陶令身後,公子令那些女子一人唱了幾句,最後留了一個唱江南調子的。
這一留,便是一整晚。
次日,這位楊姑娘回了房間,嗓子都啞了。自此,夙夜樓裡便是傳遍了,夙夜樓的新掌櫃陶公子看上了楊姑娘。
蘇夭夭得知這個訊息時,自是樂開了花。她從前只想著,讓她自個成親,師兄不得不放她自由,卻是忘了,大可給師兄找一位令他中意的女子,彼時,他眼裡都是那位新嫂子,哪還管她飛到哪去?
那話本子裡可不就是這麼寫的,兄弟倆喪父喪母,一同長大。後來哥哥娶了親,新嫂子容不下那位白吃乾飯的弟弟,便令哥哥將他攆了出去。
雖說被嫌棄被攆走這事看起來實在不大體面,但她也不是那般愛護臉面的人。如是為了自由,吃些許委屈又何妨?
然那位被看中的楊姑娘,白日裡睡了一整天,醒來了也還是滿腹愁腸。小丫頭為她熬了護嗓子的湯藥,她輕咳了幾聲,已有些恢復,但心裡卻是惶然的緊。
人人都說陶公子瞧上了她,將她留了一整夜。但她自己可是清楚得很,她唱了一整夜,除卻偶爾答他幾個問題,可是一個笑臉都未曾看見。
小丫頭看她愁眉苦臉,也是心疼:“您說陶公子喜歡聽曲便罷了,怎還生生聽了一整晚呢?往後您這嗓子若是壞了,還怎麼營生啊?”小姐在這夙夜樓裡算是清醒不愛爭搶的那個,這會兒陡地立在風頭浪尖上,也不知是好是壞。
楊姑娘還不及應答,就聽見細碎的腳步聲匆匆走來,門扉被人推開,果是媽媽急匆匆的走來,滿臉笑意的對著她:“可準備好了?莫讓陶公子等著。”
她溫婉的笑笑:“準備好了。”心下所念卻是,如今日仍是整晚,她需要多嘴說幾句了。她流落夙夜樓已是身不由己,只願安穩度日,並不想被姐妹們嫉恨。
只不想,陶公子方聽了幾段,便沒了再聽下去的意思。
“你這段子,似總是生別離恨不得,便沒有結局好些的?”陶令眉目微鎖,聽來聽去,不過是雙雙殉情,或是一人死了,另一人孤苦終老,委實是要人失了興致。
楊姑娘微微福了福身,方才道:“愛情這回事,本就是愛而不得才顯得動容些。若事事如意,這段子便也不會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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