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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更多的農人,都是靠著這老天來照應,這才能種好田地。至於那什麼用汲水的工具灌溉田地的事情,整個大明,就是南方多一些了,在北邊各處,雖然也有,但是因為地方上的吏治崩壞,也是沒有人去管這些了。當官的,很多都是向著把自己送出去的銀子撈回來,至於地方民生的,那就是次要的了。
儘管今年的收成看上去不錯,但是仍舊有好多人家趁著還沒有收秋賦的時候,把自家田地掛靠在了當地有名的鄉紳家名下。打從太祖那時候起,朝廷為了鼓勵讀書,就規定了讀書人,具體是指中了舉人的家裡,可以不用交稅。不管這個人家裡原來有多少田地,只要有一個人中了舉人,那他名下的田產,便不用再交朝廷的賦稅了。幾百年下來,便使得這些讀書人家業越來越大。因為不用交稅,他們可以把自家的糧食以更低的價格往外出售,因為不用交稅。很多交不起稅的農民,為了活命,只得把自家的田地掛靠在這些舉人家名下,最後成了這舉人家的佃戶。田地裡的產出,可以不用交給朝廷,但是卻要交給舉人家。太祖當時絕沒有想到,他想到的這個養士的法子,最後卻成了挖空他一手建立的大明的禍根。最後天下的有錢人根本就不必為這個國家但什麼責任了,他們有的只是權利,然後這責任卻是要那些略有田產的自耕農來負擔。最後的結局,只能是這個朝廷垮臺。萬曆朝的首輔張居正也不是個糊塗人。他也是看出來這個弊端來,便琢磨出了那一條鞭法,然後下了很大功夫清理了那些“詭計”在鄉紳舉人家裡的田地,最後又統一以現銀為稅。不再徵收絲帛或是糧食。這樣一來倒是省事了,但是他也是沒有想到這以後的結局。等到他死了之後,他那變革,自然是人死政息的。
就想現下,田地裡的麥子雖然長得很好。但是種田的人都是知道,今年怕是要比去年還難過了。為什麼呀,很簡單,賦稅增加了。這可是朝廷新下來的命令。誰不交稅,那就等著去官府吃板子吧。
田老五此時便是這樣絕望的看著這片麥田。原本他以為今年總算能緩過來了。誰知道到了這秋天,官府竟然下發了告示。說是這秋賦要增加了。原本他還指望著自己今年打完這些糧食,能換上春天借的債,然後交完朝廷的賦稅,過個好年。哪裡知道,這秋賦竟然加了一倍。而且官府現下也是不收糧食了,要收銀元。你若是有銀元,那就直接交銀元,若是沒有銀元,可以交銀子,但是要去掉火耗。至於銅錢,現下則是根本不收了,也是要去換成銀元的。天見可憐,田老五就是一個農夫,他哪裡見過什麼銀元啊,就是銀子,他一年都不曾見過幾次。零星銅錢,他倒是有點,但是那都是往年的事情了。這要是真到了交稅的時候,那就得把自家產的糧食賣給那些鄉紳地主家裡,從他們家裡換回銀元或者銀子,然後用來交稅。他到現在依然知道,他這地裡產出的這些糧食,出了交稅還債外,估計都不夠他一家幾口過這個冬天的。他這個當家的,此時卻是越來越發愁了。蹲在地頭上,看著這滿地的麥子,湣�鶚竊誄靶λ�恕�
“五哥,怎麼了,這又是愁上了吧,這還真是怪事了,守著一片好莊稼,這還愁上了。這天底下去哪裡去說理去。”
“去去去,你個生蛋子,你可到好,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就不餓了,你可知道我這可要顧著全家老小七口人的。這天老爺不難為咱們,這朝廷反倒是要難為咱們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原以為今年就能把去年的債還上了呢,這誰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這可怎麼辦啊,我這一看到這麥子,就越發的愁上了,這就是作孽啊。”
“哎呀,五哥,你可不能這麼說話。你可不要怪俺說話直啊,要俺說,你這就是個鍋底坑漢子,沒能耐的慫人。這活人能叫尿憋死?實話告訴你吧,五哥,人家楊二現下已經是地主了。楊二知道不,那年大旱,他家那幾畝地還讓顧家給佔了的那個。這傢伙後來就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人家回來了,現在就在縣城裡。人家可是在那裡現身說法,說是去了塞外,開了田地,自己當地主了。哦,這傢伙在縣城裡可是宣傳著吶,說是隻要跟他那個什麼商鋪簽了合同,就能到北邊自己開地去,開多少都算是自己的,前三年不用交稅,之後交的稅也都是很少。他說了,塞外的地雖然一年只能種一茬,但是好在沒有人跟俺們徵稅啊,而且那邊聽說多是上好的黑土地,都不用怎麼上糞,種子種下去,就能有好收成。開始俺還不信,以為這楊二是跑到外邊幹什麼害人勾當然後回來騙人的。可是官府在那裡幫著他說啊,官府都說這是真的,你說還能有假嗎。所以啊,五哥,俺回來就是特意告訴你這件事的,好讓你別為這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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