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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便是心平氣和。屋裡頭女人多; 更是需要相互擔待些,動輒鬧哄哄的; 豈非敗家之態?”
顧揚靈依舊低著頭; 道:“太太教訓的是。”
蘇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起身道:“算了; 和你置不上氣,你如今懷著身子,這才是頂頂要緊的大事兒; 其他的都是芝麻綠豆; 萬不可放在心上。”
顧揚靈仍舊低著頭,道:“太太教訓的是。”
蘇氏睨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西院兒,後罩房。
玉流波跪在屋子裡陰溼潮冷的青石磚上; 垂著頭,將兩隻冒火的眼瞪得大大的。
她的面前,春月趾高氣揚地俯視著她; 身後還跟著兩個粗*壯有力的婆子。
後罩房通風不好,便是日日開著窗子透氣,也總是有股子溼溼的黴味兒。春月拿帕子在鼻端甩了甩,視線落在那地上跪著的美貌女子身上,心裡詭異地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舒爽來,就好似夏日裡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桃汁,十分的滿足。
清了清喉嚨,原本還算清柔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帶了些得意洋洋,道:“太太說了,咱們雖是商門戶,可也是個講究規矩的人家。玉姑娘身為侍妾,不好好呆在屋裡頭守規矩,卻跑去姨奶奶的院子裡撒野,衝撞了姨奶奶,是為不敬。”
“且姨奶奶身懷六甲,身子貴重,這不敬更是罪加一等。太太說了,賞你兩個耳光,是叫你知道什麼叫做規矩。至於因你之故驚了姨奶奶的胎氣,也是不能不罰的。從今日起,你要呆在屋裡頭不得外出,每日裡抄寫經文,也好修身養性。等滿了一月,自會放你出門。”
說完,兩個婆子上前,一個鉗制住玉流波,迫使她抬起頭,另外一個掄起巴掌,“啪啪”兩聲,可憐粉面玉頰上登時通紅一片,不一會兒便起了高高一層紅印子。
春月滿意地笑了,然後領著兩個婆子魚貫而出,屋門被關了起來,“吧嗒”一聲,門上落了一把好大的銅鎖。
玉流波委頓在地上氣得直髮抖,她可真是千挑萬選怎的來了這麼一個商門戶裡。她才知道,這家裡的太太原來竟是個官家女子,一身的官家酸氣,討人嫌得很。
她慢慢站起身來,臉上又疼又辣,可這些都比不上她受到的屈辱。自從在青樓館裡當得了花魁,哪個不高高舉著她,順著她,便是老鴇責罵,也不過是嘴皮子上的磋磨,何嘗動過她的皮肉。
她撫上臉頰,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心裡暗自咒罵,好個薛二郎,好個姨奶奶,好個薛太太,這事兒咱們沒完,等著她出去,且看她怎麼一一報復回去。
……
正院兒裡,閔嬌娥的臉色也好似刷了五彩油漆,端得是五彩繽紛。
蘇氏看著她,臉上沒有半絲的笑意:“你是二郎的正頭妻室,管教妾室通房,本就是你的職責。東院兒動了胎氣,你身為薛家的女主子,一不去詢問,二不曾懲罰不守規矩的侍妾,還任由流言蜚語在家裡頭亂竄,最後還是驚動了二郎,那侍妾才受了責罰,搬去了後罩房。我在五福堂等了許久,也沒見你有甚個動作,你可真叫我失望。”說完也不等閔氏告罪,轉身領著一群人走了。
閔嬌娥立在院子中央,紅透了的臉上兩隻眼圈澀澀地發顫,可最終卻是一滴淚也沒掉落下來。
……
九九重陽,庭院裡擺滿了菊花兒,紅的火紅,白的雪白,黃的金黃,更有各種式樣,或單瓣,或重瓣,或扁形,或球狀,等等,彷彿一副好畫兒,叫人看得眼花撩亂。
嫣翠做了重陽糕,笑眯眯對顧揚靈道:“可惜姨奶奶不能飲酒,我釀的菊花酒味道可正了。”
顧揚靈就笑話她:“王婆賣瓜,真真兒好笑。”
虎丫便在一旁起鬨:“好笑好笑真好笑。”
嫣翠便紅了臉去追虎丫,非要打她。
瞧得顧揚靈大笑,許是難得見著顧揚靈展顏,嫣翠幾人就故意瘋瘋癲癲的鬧騰,倒叫顧揚靈笑了好幾回。
許是郎中開的藥起了作用,這幾日仍舊吐得厲害,可比起往日,倒是輕鬆了許多,胸口處的噁心也稍稍減淡,顧揚靈坐在庭院裡,難得舒爽了一回。
院裡正是熱鬧,丫頭來報,說是三奶奶來了。
顧揚靈怔了一下,忙道:“快請。”
這位三奶奶在薛府裡頭活得好似一抹影子,淺淡的幾乎要叫人忘卻,甚至還不如顧揚靈一個貴妾,因著專寵之名,倒是叫薛府裡的人個個都聽說過她的大名。
顧揚靈是向來不愛出門的,偏那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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