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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又來尋了奴家; 姨奶奶心裡頭不高興,便叫兩個丫頭把奴家好一頓說嘴,說完便攆了奴家出門。”
玉流波挪開帕子悄悄兒瞅了薛二郎幾眼; 嗓音愈發嬌嗔哀怨了:“後頭聽說是動了胎氣; 可奴家著實是冤屈的,怎的存了敬意去拜見; 受了頓排揎不說; 竟還惹了這天大的禍事回來。”說著; 便落下淚來。
玉流波嚶嚶嚀嚀地哭著; 福興在一邊兒杵著,不時偷偷抬得眼皮子去瞄那玉流波。都說她是媚骨天成,渾身哪一處都透著風騷; 可今兒個仔細一瞧; 竟也有幾分姨奶奶梨花落月的清微淡遠。只瞧著這個,二爺他怕是要心軟了吧!想著,又去窺視薛二郎。
薛二郎卻是淡淡的神色,瞧著玉流波矯揉造作地拭淚; 心想,這女人是把他當成色心上頭的傻子了吧!上次是他不知道,又素了許久; 才瞧著她顏色楚楚,夜裡便來了她的住處。後頭得知她在東院兒的門口竟然站了好幾日,存的什麼心思,真當他不清楚嗎?
想到這個,薛二郎便覺得閔氏那裡也該敲打敲打了,不然身為主母,該她管的她竟視若無睹,任憑一個無名無分的侍妾,立在家裡頭懷了身孕的貴妾門前頭使性子耍脾氣,如今更是叫流言蜚語傳得滿府都是,這裡頭若沒有她的縱容,那可真是怪了。
薛二郎是喜好美色沒錯,可他不喜歡女人在他跟前耍心眼玩手腕。如今能用了心眼還平安無事,甚至還得要他去哄的,天底下就只有那麼一個,可惜眼前的這個,還有正院的那個,都不是。
把玉流波上下看了一回,薛二郎笑了:“你來的日子短,許是不曉得姨奶奶的脾性,那是個軟綿不多事兒的性子,便是她惱了,你若見好就收,她也必定不會理會你。爺曉得她那胎氣好端端的,可她既然傳了話出來,想要以此來對付你,依著她那性子,必定是你不依不饒,她沒法子,才會這樣做的。現如今她連爺都怪罪上了,都是你,連累了爺,連東院兒的大門都不讓進了。”
玉流波聽得張口結舌,薛二郎看著她的花容玉貌上,兩彎纖纖新月眉高高翹起,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笑了:“也怪我,先前也沒同你講明白。接下來的話你可要好生記清楚了。府裡東院兒裡頭的那位,便是她不曾有孕,那也是爺的心尖子,你想好端端在薛府裡頭享受榮華富貴,那位便是你不能招惹的。記住了?”
玉流波如遭雷擊,然後兩行淚珠子便流了出來。
薛二郎卻是沒再理會她,彈彈衣袖,轉身便離了西院兒。
鶯兒和玉鳳都躲在自家的屋子裡,隔了窗紗偷偷瞧著。院子裡的兩位說話又沒故意壓低嗓音,一番糾纏都叫這兩人聽進了耳朵裡。饒是鶯兒性子魯直,最好幸災樂禍,可當下也是笑不出了。那番話好似鋒利利的刀刃,□□誰家的心口處,不疼?
西閬苑,正院兒。
閔嬌娥將賬本兒看過一遍,理了理頭髮,一抬頭,就見隔了一扇窗子的院子裡走來了薛二郎。心下一跳,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他可是好些日子沒來她這裡了。
東院兒那如今是不能伺候的,可一月裡,一半兒多的日子竟還是呆在她那兒,也不曉得去了作甚,看看肚皮不就得了,又不能行房事。然後便是西院兒的玉鳳,也不知那賤人哪處討了東院兒的好,眼見著失寵了,二爺竟又去了,雖是寥寥幾次,到底不是獨守空房。最後才是她這裡。
她可是正房啊!直到這段日子熬油似的過活,閔嬌娥才念起往日裡嫡母劉氏的不易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期盼著林姨娘能寵愛不衰。
“二爺來了,聽福安說外頭的生意忙碌得很,二爺可受累了。紅香,快些端茶來。”閔嬌娥殷勤地走上前招呼;“二爺快些坐下歇歇腳,我叫小丫頭端水過來,先泡泡,再給你捏捏,可是舒坦了。”
薛二郎卻不理會她,撩起袍子坐下,屋裡看了一圈兒,才淡淡道:“她懷著身子,一個無名無分的侍妾也敢堵在門口好幾日不肯離去,你身為主母,難道不該將那跋扈的侍妾叫來責罵一番?若是無能之輩,任憑流言蜚語滿府亂飛也不能轄制,不如把管家之權交還給太太,也省得你勞累一番,家裡頭還是亂糟糟的一團。”
閔嬌娥身為薛府的當家奶奶,那些亂糟糟的事兒她自然是知道的,也確實是有意縱容的,如今被薛二郎說出了真相,雖有些心虛,可聽到薛二郎毫不憐惜地責備她,又生了一肚子氣來。
可她到底不敢出言頂撞,又一心念著生兒子,不願意此時和薛二郎生了嫌隙,只好擺出一副受教的面孔,嘴裡頭認了錯,又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