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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蘇氏難為死了,最後恨恨地一拍桌子:“叫人送信給二郎,就說,家裡頭叫他那寶貝心肝子攪合的一團糟,讓他快些回來收拾爛攤子。”
閔嬌娥那裡很快得到了訊息,可蘇氏問話的時候,敞廳裡並沒有留下多餘的閒人,因此也沒有訊息漏了出來。故而鬧得那麼厲害,卻也不知為著什麼。
不過閔嬌娥並不在意,一個長年累月疾病纏身的人,便是活著,也是個無用之人,更何況傳言裡,他可是活不過十八的。
再者便是那安氏,一向低調,又是個有眼色的,交還權柄時候半絲猶豫也沒,這叫閔嬌娥很是滿意。雖說她好似有心交好東院兒裡的那位,不過只去過一次,便再沒去過。
聽說顧氏叫丫頭請了好幾次,那位三奶奶也沒應約而至,估摸著那次去東院兒,許是想沾沾顧氏的喜氣,畢竟她嫁進來將近一年了,卻是半點好訊息也沒。
想到這處,閔嬌娥的手忍不住摸向了自家的小腹,也不知她何日才能懷上孩子。
“殷嬤嬤。”閔嬌娥忽然想起一事,便衝著窗外喊了一聲。
殷嬤嬤很快進了裡屋,閔嬌娥問她:“派去家裡的人可回來了?姨娘那裡怎的沒個回信?”
回閔家問信兒的是殷嬤嬤的小兒子,畢竟是私密事兒,不好叫人知道。
殷嬤嬤聽得是這事兒,便也帶上了焦慮,道:“是叫我的小兒子去的,至今未歸,也不知究竟怎麼一回事。”
這就怪了,閔嬌娥瞬時直起了背,一對兒鳳眼裡眼珠子咕嚕亂轉,末了,道:“你再叫個機靈的回去,到了地兒,先別回府,在外頭掃聽掃聽,看看能不能尋得什麼訊息。一個個的有去無回,豈非怪事。”
薛二郎往家裡寄信的時候手上的事兒就辦的差不多了,又見得家裡派去的小廝,一問,才知道家裡頭又鬧出了是非。只是那小廝說得不清不楚,薛二郎只知道自家弟弟又大鬧一場,如今正躺在床上起不得身,又說這事和東院兒有關係,具體什麼關係,也交代不清。
薛二郎腦子一轉,便猜著大約是安氏託他處理她哥的事兒,叫薛三郎知道了,他那弟弟自詡一身傲骨,又最愛和他比個高低,估計是覺得自家妻子的事兒他沒本事辦,卻叫他給辦了,這是又傷著他的尊嚴了。
心下一曬,薛二郎一面叫下人準備行囊,一面在當地有名的飯莊請了那安氏的哥哥吃了一頓,便抱拳告辭。
玉堂居,內臥。
安氏捧著托盤進得臥房,托盤裡是一碗黑漆漆的藥,藥碗旁擺著一個青瓷小碟,裡面放著幾枚甜棗。
床榻上薛三郎已經醒了,臉上的麵皮白裡透青,又帶著淡淡的一層倦色。安氏知道,薛三郎夜裡不得安眠,總是由噩夢裡驚醒。
她原本是要貼身伺候的,可薛三郎見得她便要大罵,便要砸東西,她只得住進了一牆之隔的暖閣裡,夜裡倒是聽見薛三郎喊叫了幾聲,每每驚醒,便叫丫頭去問,又心裡藏著事,自然也是不曾好眠過。
薛三郎枕在高高的軟枕上,呆滯的,偶爾轉動一下會冒出狠辣陰戾的一雙眼,自打安氏進得內室便沒移開過,就那樣死死盯著安氏,死死盯著。
安氏心裡惴惴不安,臉上自然帶了驚惶無助的神色,也不敢抬頭去看帳帷裡的人,微垂著臉,捧著托盤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一顆心“撲通”亂跳,幾乎要從嘴裡蹦了出來。
瞧在薛三郎眼裡,這便是做了壞事,心虛的表現,待到安氏離得近一些,他把一直握在手裡,已經暖的有些溫度的青瓷茶杯,從錦被下突地拿出來,衝著安氏便砸了過去。
安氏下意識偏過頭去,那瓷杯擦著耳環飛速砸向了牆壁,“砰”的一聲瓷片亂飛。安氏嚇壞了,怔怔呆在原地,須臾,纖弱的肩頭開始輕輕抖動,一雙柳葉眼裡迅速蓄滿了淚水。
“哭,你還有臉哭!”薛三郎破口大罵,撲在床邊伸直了手臂要去抓安氏,安氏嚇得忙往後退了幾步,卻更是激怒了薛三郎,血紅的眼睛瞪著安氏,一張臉扭曲到了恐怖的地步,尖聲罵道:“你個賤婦!你個淫*婦!我要打死你!”
安氏再也忍不住,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突地扔下了托盤,盤子裡的藥碗、碟子落在地上瞬時碎了一地,湯藥也撒了,黑糊糊的汙了一片地毯,棗子也滾地到處都是。安氏捂著臉轉過身,迅速往外頭跑去。
“賤人,淫*婦!”薛三郎抓住帳子怒吼,一張臉青紅交加,脖子裡漲得滿是青筋,泛著可怕的紅色。
……
蘇氏終究在屋裡頭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