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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轉而又氣急敗壞起來,掐在孫昊脖子上的手也不自覺便更加用力。
孫昊本就重傷在身,薛二郎又是突襲而來,被人掐住喉管竟是一時半刻無法反擊。眼見得命懸一線,王石廷趕了上來,掰住那卡在孫昊脖子上的手,急道:“薛二爺,你這是做什麼?你千里迢迢來尋媳婦兒,卻為何要當著媳婦兒的面兒去殺自家的小舅子呀!”
薛二郎一時怒火中燒,完全沒了理智,壓根兒沒聽到王石廷話裡提及的小舅子三個字,紅著眼咬牙切齒道:“這個小白臉拐走了我的妻室,難道他不該死嗎?”
王石廷愈發摸不著頭腦,用力摳著薛二郎的手,急道:“薛二爺你是糊塗了吧!你媳婦兒不就是昊郎的姐姐嗎?怎的昊郎就成了小白臉,還拐走了你家媳婦兒?”
顧揚靈只瞧著孫昊憋得通紅的一張臉,一顆心就跟刀劈斧砍一般疼痛。這是她好容易得來的弟弟,顧家唯一的獨苗兒,沒被山賊砍死,打死,卻要被薛二郎這廝掐死了。
看著薛二郎猙獰鐵青的臉,往日裡壓在心頭深處的怨憤委屈全都齊齊湧上了心頭。憑什麼,憑什麼,欺負了她還不夠,現在又來害她的弟弟。
拔下頭上最後一根長簪,滿頭的烏黑絲髮登時散亂滑落。顧揚靈握著那鋒利的長簪,披頭散髮雙目圓瞪,好似發狂一般衝了過去。
薛二郎只覺腕子上一陣鈍疼,手一軟,便被王石廷順勢掰開了手指。孫昊立時軟了下去,王石廷抱住他,厲聲喊道:“小圓頭,快來瞧瞧昊郎如何了?”
薛二郎卻是腦子有點懵,他垂下眸子,看得一根長簪正插在肉裡,順著那雙緊握長簪的手往上看,卻見靈娘正瞪著自己,一向清淡如水的杏眼眸子裡,刻骨的怨恨叫薛二郎的一顆心立時涼透了。
這丫頭,就這麼恨他?只因為他傷了她的姦夫?
孫昊傷勢頗重,但好在都是皮外傷,並不會危及性命。王石廷將孫昊交給自家弟兄照料,抬得頭一瞧,卻發現那兩口子情形詭異,倒不似夫妻,好似冤仇一般。
想起孫昊對他這位姐姐的看重,又記起這位薛二爺千里迢迢尋妻而來的誠意,王石廷雖是不曉得這裡頭的官司,但仍舊上得前去,苦口婆心的地勸道:“哎呦呦,這又是鬧得哪一齣?有話不能好好說,作甚非得死去活來地鬧騰。都道是夫妻打架是床頭打,床尾和,何必鬧成這般模樣?”
一陣風席面捲過,顧揚靈激靈靈打了個哆嗦,率先回過神來。見得手裡握著長簪,將薛二郎的手腕扎得一個大洞,鮮血正順著傷口往外頭溢了出來,心頭一跳,立時縮回了手。又猛的記起孫昊,忙左右尋找,急切道:“昊郎呢?他的傷勢如何了?”
薛二郎聽了,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一下子便碎成了爛渣渣,只呆呆看著顧揚靈,完全不能相信,在他心肝子的心裡頭,這不過才認得幾日的少年郎,竟比他這同床共枕過的男人還要重要。
薛二郎覺得胸口悶得要死,一股熱熱的帶著腥味兒的東西突地湧到了喉管,又被他強行嚥下,嘶啞著嗓子,軟軟喚了一聲:“靈娘……”
“他是我弟弟。”顧揚靈從王石廷那裡聽到孫昊的傷勢並不曾危及性命,一顆心落下,理智也跟著飛了回來。轉過頭見得薛二郎的面容,又記起剛才薛二郎的嘶聲喊叫,立時便明白,薛二郎這是誤會她和孫昊的關係了。
顧揚靈看著薛二郎懵呆的一張臉,輕柔的嗓音又把剛才的話清清楚楚重複了一遍:“他是我的弟弟,親弟弟,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並非是二爺所想的那般不堪。靈娘雖是無父無母的孤女,然而幼年時候也是熟讀《女則》《女兒經》的。如今再是不堪,也不會做出同人私奔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還請二爺放心,莫要多想。”
薛二郎猛地打了個機靈,方才好似瞬時就死亡的一顆心突地就重新跳動起來,他眨眨眼,突地笑了一聲:“親弟弟!”呆了呆,又突地笑了一聲:“不是姦夫!”然後便扯開喉管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王石廷一旁立著,聽得莫名其妙,又看薛二郎好似瘋了一般仰頭大笑,頓覺一陣寒顫,這家子人不會是得了癔症了,怎的個個兒都這麼怪怪的。
……
嫣翠將一方白色棉帕從盆裡撈出來,擰乾,然後走過去遞給了顧揚靈。床榻上,孫昊正睡得昏沉,顧揚靈給他擦拭著額上的汗珠,又掖了掖被角,這才將帕子遞給嫣翠,自家站起身,吩咐嫣翠道:“小心照料著昊郎,有事馬上去喚我來。”
嫣翠點點頭,想起隔壁屋裡頭坐著的那位爺,不由得心肝子亂跳,擔憂地望著顧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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