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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心如刀絞。
瞥了眼還在湖水裡頭掙扎的薛三郎,咬牙切齒地想,凍死活該,淹死拉倒,便不管不問,直奔著顧揚靈而去。
蹲下身一把摟在懷裡,大聲喊道:“快去把蘭香閣的炭盆燒起來,叫人抬了紅英送過去,快去叫福興拿了藥匣子來。”
然後一面哄著,一面掰開顧揚靈抱住紅英的手,把她抱在懷裡,站起身大步往蘭香閣走去。走得幾步突地頓下,四下張望,卻是不曾見得陌生少年的身影。
顧揚靈被薛二郎抱住,然而她不放心紅英,不停往薛二郎身後張望,見得紅英被抬了起來,這才放下心,此時才想起那少年來,可四下張望,卻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等著蘇氏和安氏一前一後趕來的時候,薛三郎已經被救起,坐在草堆上,正縮成一團兒不停地打寒戰。
身邊兒趴著平安,亦是渾身溼淋淋的,有個小廝正摳著他的唇舌叫他往外吐水。
薛三郎身子骨向來虛弱,不必說,此番又是溺水又是挨凍的,受罪不輕。
蘇氏一見得他的慘樣兒便心肝兒肉兒地哭喊了起來,奔上前抱在懷裡一頓揉搓,隨後瞪著眼兒,惡狠狠地問一旁忙碌的小廝:“顧氏那賤人呢?”
小廝回道:“二爺來了,把顧姨奶奶抱去蘭香閣了。”
聽得薛二郎已經來了,蘇氏心下一縮,不免有些氣弱,可見著薛三郎面白如紙,哆哆嗦嗦的樣子,不由得又是怒火攻心。
後頭又聽說蘭香閣裡頭薛二郎叫人生了炭火,連顧氏身邊兒的丫頭都吩咐叫人送了過去,可親弟弟卻是不管不問,任由他浸在湖水裡,由他去死。
蘇氏不由得雙眼冒火,厲聲喝道:“把三爺抬去蘭香閣,我倒要看看,為了個賤女人,他是不是真的連老孃兄弟都不要了。”
薛二郎此時恨不得薛三郎去死,見得蘇氏叫人抬了薛三郎進來,看著親孃的面兒,雖是把一口牙齒咬得“嘎嘣”作響,然而終究是沒言語,只鐵青著臉當作沒看見。
一面指揮著丫頭們速速送來熱水薑湯,一面拿著厚厚的被子把顧揚靈緊緊地箍在懷裡,坐在炭火邊兒慢慢暖著。又叫人拿了毛巾來,仔仔細細地給顧揚靈擦頭髮。
顧揚靈一時緩過氣兒來,問道:“紅英呢?”
薛二郎道:“正在樓上包紮傷口,有丫頭一邊兒侍候,你莫要擔心。”
蘇氏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一甩帕子恨聲道:“二郎,你當真為著個女人甚個兄弟情義都不顧了?”
薛二郎正是心火難消,不過是看著老孃在,不願意發作,然而見得此時老孃還在偏袒,不由得大怒。
“母親這話好生沒理,若要問及兄弟情義,母親當先問問三弟,無緣無故,為何將我的愛妾推入水裡,還拿了棍子守在一旁,不許她們游上岸來。這般置她於死地,究竟因著何種仇怨。便是素日裡當真結仇,為何不告知於我,卻暗地裡施加黑手。明知這女子是哥哥的心頭愛,還那般作為,他的心裡可還有我這個哥哥。”
蘇氏本就東一句西一句聽得零碎,此番才知,竟是薛三郎下的黑手,然而心頭不解,問道:“那三郎為何也掉進了湖水裡?”
薛二郎想起那個莫名其妙便沒了蹤跡的少年郎,想著自家後宅子,卻任由個外男來去自在,心裡頭又是憋屈,又是惱羞,冷冷道:“許是見著湖水清澈,想著跳下去泡個澡也未可得知。”
蘇氏聽得氣噎,又想起自家去的時候,三郎蜷縮一團瑟瑟發抖,卻是無人搭理的樣子,依舊氣不順,瞪著眼道:“便是三郎不對,你也不該丟下他不管不問。連個丫頭都抬進了蘭香閣,那可是你的親弟弟。”
薛二郎聽罷冷冷一笑:“親弟弟又如何,吃我的喝我的,不說心存感激便罷了,便只瞧著我是他大哥,也不該把我的人置於死地。我只不管不問,沒有施加報復,已是看在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分上了。還要我施救,他的臉難不成金子做的,恁得值錢?”
蘇氏聽了氣得渾身打哆嗦,一邊兒的薛三郎卻在此時尖聲叫了起來:“不過做得幾筆生意,賺得幾許銀子,橫什麼!小爺吃喝靠的是父母,你算哪根兒蔥,想要養小爺也要看小爺樂不樂意叫你養。”
薛二郎聽罷嘿嘿一笑,隨即瞪起眼吩咐道:“既不靠我養,那正好。便是兩兄弟分家,我身為長兄也是大頭,這金豐園我是要定了。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早在兩三年前,這薛家宅子裡頭說一不二的當家人便已是薛二郎了。薛三郎雖是薛家三少,實則只是個養在豪宅深院的單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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