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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正是平安,說起這平安,也算是薛三郎長到至今,唯一做出的一件好事。
那時節他還是個□□小童,被母親抱著去清涼廟裡燒香求佛,平安是個乞兒,跪在廟宇前門兒討飯。也是前輩子緣分,薛三郎一眼瞧見那乞兒便哭鬧不休,非要蘇氏帶回了家。
也不過是添了一雙筷子的事,蘇氏立時便同意了。自此那平安便成了薛三郎的心腹,忠心自不必說,把個薛三郎當做了再生父母,那是言聽必從,半點兒也不肯打折。
於是乎薛三郎吩咐堵門兒的時候他立刻奔了過去,可平安不是個傻子,相反他精明得很,知道被堵在屋裡的那個少女,便是惹得自家主子悶悶不樂,難受至今的罪魁。可同時他也清楚,這罪魁正是薛家如今當家主子的心頭肉。見著自家主子對著那罪魁糾纏不停,便一直提著心,吊著膽,眼巴巴瞧著自家主子一步一步正往火坑裡跳。
偏他順從慣了,也不敢多說多管,只一旁看著。眼見著主子那隻手摸上了人家姑娘的臉,那心裡急得,就像燒了一把火。如今見著自家主子被人姑娘打了一耳光,雖是痛徹心扉,心如刀絞,恨不得自家上去頂了那痛,但也曉得,自家主子那脾性,八成自此便會斷了此情,若是如此,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主子終於能忘斷前事,好好兒和三奶奶過日子了。
薛三郎氣炸了,他自小便被攏在懷裡寵著哄著,便是這段時日被親哥欺負得十分悽慘,可那也是精神上的,皮肉上可是半點兒沒受過痛的。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熱辣辣的疼。
第11章
“你敢打我!”薛三郎瞪大了眼,蒼白的臉皮上瞬時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倒把原本的那層蠟黃遮掩了去。
顧揚靈的手掌心也隱隱作痛,她是怒急了,使了渾身的勁兒甩上去的,也未曾想過,偏偏打了個正著。
薛三郎恨極,腳步無意識往前逼近了幾步,紅英嫣翠二人都傻了眼,可也都下意識擠了上去,把個顧揚靈藏在了身後。
正是膠著著,門扇被人“哐當”一聲重重踢開,透過幾層落地帷帳的縫隙,平安一眼看到了來人,不禁心肝子亂跳,嚇得不輕。門口那陰沉著臉殺氣騰騰的,可不正是薛二爺。
薛二郎扯開帳子大步走來,鋒利好似刀刃般的視線在幾人身上快速掠過,見著薛三郎捂著半邊臉惡狠狠瞪著顧揚靈,顧揚靈被兩個丫頭護在身後,俱是一臉警惕,滿目憤然,立時便猜到了大概,不禁微斂眼梢,不善地看著薛三郎。
自己是警告過他的,不是嗎?怎麼這麼快便忘記了?
“福安。”
“在。”
“把他給我綁了,扔到家廟裡。”
福安臉上閃過一絲猶疑,但很快應道:“是。”
家廟那可是置放薛家祖宗牌位的地方,陰森可怖,又冷又寒,怎麼能讓自己柔弱的主子前去呢?平安立刻撲上去,跪地磕頭:“求二爺饒命,三爺年紀小不懂事兒,二爺瞧在老爺太太的面兒上,瞧在三爺病體嬌弱的份兒上,就饒了他這一次。三爺向來久病,往家廟裡一扔,可是要出大事兒了。”
平安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讓薛三郎覺得丟人了,又氣又恨,上前踢了平安一腳:“哪個叫你去求他,綁了就綁了,家廟又如何,我還怕了不成?”
平安哭道:“三爺英雄好漢自然啥也不怕,可平安害怕,三爺才剛好了身子,家廟裡又冷又冰的,三爺若是再生了病可要怎麼辦?”
薛三郎梗著脖子仰著頭:“便是我死了,那又如何?”
平安聽了頓時大哭。
薛二郎瞧著薛三郎那副混不吝的樣子便生氣,見他臉龐紅了半面,知道是被打了,依著那丫頭的性子,非是惹急了自然是不肯動手的,便在心裡添了一層妒火,覺得自家頭頂多了層綠油油,也不管了,呵斥著福安,綁了薛三郎鬧鬧囂囂地走了。
走了一群人,閣子裡立時安靜了下來,嫣翠和紅英不敢在薛二爺跟前兒擋著顧揚靈,都退了幾步,嫣翠有些著急,眼珠子亂轉了一圈,見顧揚靈冷著臉耷著眉也不解釋,便急聲道:“是三爺尋的是非,堵著門兒不叫姑娘離開,這事兒不怨姑娘。”
薛二爺倒沒懷疑,這顧家丫頭死硬的脾性,每日裡端著清高的臉,哪裡肯掉了身價和一個成了親的小叔子苟苟且且不清楚,只怕是躲也躲不及。揮揮手,叫二人出去。
嫣翠猶在擔心,被紅英拉扯著退出了閣子,紅英關了門,裡頭頓時寂靜悄然。
薛二郎把顧揚靈上下一番打量,那目光比之薛三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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