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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香綠玉本就曉得主子的打算,見男主子這般模樣,都抿著唇兒眸裡含著抹喜色退了出去。
布簾子落下,屋裡登時沒了半絲聲響,薛二郎挑著眼角,上前便把閔嬌娥勾進了懷裡,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垂著臉問她:“你這兒做的什麼浪?”
薛二郎一直以為,官家女是冷清的,豔麗的,就似她母親那般,端著架子,擺著排場,便是在父親跟前,那眉眼也從未軟過半分。後來顧家的丫頭進了薛府,官家女在他的眼裡就成了楊柳梢的一抹柔軟亮色,軟綿幽香,好似二月天裡,怯生生探出嫩頭兒的苗芽子,瞧著嬌嫩,骨子裡卻又透著不馴。
薛二郎慢慢地揉搓著指尖下的那糰粉頰,昏黃的燭光裡,他的新婚妻子半眯著雙眼,眼角眉梢纏綿著嬌豔的繾綣媚色,望著他,目光裡滿是黏糯的情誼,泛著點點桃色,晃得他眼花。
視線的邊緣,一對兒紅寶石銀耳墜子輕輕打著顫,他的手順著那柔美的曲線自上往下滑落,摸住了一團柔軟,輕輕一捏,塗了硃色口脂的檀唇就微微翕動,有嬌軟的□□低低溢位,薛二郎瞬時紅了眼,彎腰抱起了女子,向床幃深處走去。
那裡的大紅色鸞鳳帳子還未撤下,蠢蠢欲動的一番念想還在閔嬌娥心裡不斷跳動,她躺在薛二郎的懷裡,迷離的眼神眷戀地纏繞在男人的臉上,心裡卻狠狠把那個念頭又咀嚼了一遍,她一定要把那個女人趕出薛家的宅子。
……
靠牆擱著的羅漢床上兩張炕桌緊緊挨靠著,上面擺滿了各色吃食,另有一壺溫在熱水裡的女兒紅,旁邊擱著兩個銀質小酒杯。
薛二郎只著了中衣,穿著綢緞長褲,懶洋洋靠在大紅色鴛鴦交頸的綢緞大引枕上。那衣襟的帶子也未曾好好兒繫牢,敞著衣領露出了半個蜜色的胸膛子。
閔嬌娥也穿得嬈豔,上頭只有一件兒大紅色抹胸,緊揪揪地箍著身子,下頭套著紅紗絹褲,赤著一雙雪白小腳兒,嫩生生蜷在腿下,只露出幾個粉瑩瑩的趾甲在外頭。纖細雪白的膀子□□著,素手正拎起酒壺。
“相公,來喝了這杯酒。”閔嬌娥粉面含春,纖指捏著那酒杯往薛二郎口裡喂去。
薛二郎斜著眼兒只輕佻地看著自家嬌妻,嘴上也不閒著,唇齒微動嚥了這口酒。閔嬌娥愈發得意,心思著火候也是差不多了,便眼梢泛紅纏著一縷春意,身子軟在薛二郎胸前,纖嫋的兩截玉臂攀住那脖頸,檀口微嘟,故意讓那嗓子又嬌又嗲:“二郎啊,妾美不美啊?”
薛二郎嘿嘿一笑:“如花似嬌,自是美的。”
閔嬌娥又問:“那二郎可歡喜妾麼?”
薛二郎往那粉臉上輕輕一捏:“二郎愛極了。”
閔嬌娥便忽的哀婉了神色,垂睫低泣:“既是二郎愛極了妾,卻為何叫人作踐了妾去?”
薛二郎疑道:“此話何解?”
閔嬌娥愈發酥軟了身子,軟綿綿在薛二郎胸前摩擦著,道:“今日裡紅香出得門去,本是無事閒逛,卻是聽得一耳朵,說什麼二郎將要納妾,妾這個二奶奶不過是個空架子,攏不住二郎的心,才叫二郎剛成了親便想著要納了妾室。紅香氣得了不得,妾卻是沒了臉皮,到叫那起子下人嚼起了舌根。”說著便低聲哭了起來,故意把那聲兒壓得又低又軟,幽咽難絕,叫人一聽便要心生憐愛。
薛二郎卻是推開閔嬌娥,慢慢坐直了身子,把她上下一打量,斂了眼底的淫靡,唇角勾起淡淡冷笑,好似捲起的涼風,陰測測冷兮兮。怪道今夜裡這般模樣,原來主意是打在這兒的,倒也費了番心思,只可惜看錯了他的為人。
薛二郎忽的伸手挾住閔嬌娥的下巴,一使勁兒,閔嬌娥便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清潤,愁兮兮的憐人。薛二郎卻是笑了起來,那笑帶著瞭然,又有點譏諷,閔嬌娥頓覺不好,果然那人開口便不是好話。
“聽說二奶奶的生母是閔老爺的姨娘,平日裡頗受寵愛,瞧著今日裡二奶奶這番作為,想來那姨娘也非凡品,是個後宅高人吧,倒是沒有藏私,如數兒都教給了你!只是你小看了爺,爺要做什麼,怎會叫個小女子拿捏住。你是我的妻,我自然會給你做臉,可你卻不要妄想使什麼手腕來算計爺。”
一番話叫閔嬌娥氣得兩眼淚,這番卻是真哭了,一串淚珠子瓢潑落下,溼了粉臉溼了纖頸。
薛二郎卻猶自盯著她看,臉上半點憐惜也無:“沒得叫你胡思亂想四下裡亂打聽,這便說給你聽。清風苑的那個爺是必要納進門兒的,她是個特別的,爺要用貴妾的身份納了她,日子便定在下月的二十。你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