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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如意。如今卻是春光如流水,匆匆不回頭。而她自家,恰如那黃連浸透的嬌蘭,再不復往日的好顏色。
瞅著指間的雪梅,顧揚靈突地輕輕一捏,揪住了一片兒。那花瓣兒受力,流出了一點汁液,而花瓣兒本身,也變得殘破透明。
嫣翠叫道:“姨奶奶這是做什麼。”說著從顧揚靈手中奪了那殘花瓣兒,從半開的小軒窗扔了出去,又抽出帕子給顧揚靈擦手。
顧揚靈嘆道:“你瞧這世間的女子,就好似這枝葉上的花蕾,採摘之人或是憐愛,或是糟踐,從來都是半點兒不由人。”
嫣翠斜了她一眼:“姨奶奶就是書讀得多了,最愛傷風感月,有這份兒心思去難受,還不如好好把身子養好才是正經。”
顧揚靈哼了一聲把手抽回來:“正經?我看把你快些嫁出去才是正經。”
嫣翠憋得臉通紅,最後喘了幾口氣兒,道:“姨奶奶說得甚,我怎麼都聽不懂?”說完便轉身走了,留下紅英和顧揚靈面面相覷。
末了,輕聲笑了起來,顧揚靈嘆道:“這丫頭的脾氣愈發的大了,連我也得瞧她的臉色。”
紅英嗔道:“還不是姨奶奶慣得。”
到得夜裡,薛二郎來了東院兒,手裡拿著個正方形的匣子,一臉神采奕奕。進得屋裡,連聲叫退了侍從。自家卻湊到顧揚靈身側,坐下來開啟了那匣子,卻是一對兒純白玉佩,玉色晶瑩,通透無暇。
難得薛二郎如此精神煥發,顧揚靈含笑看著,把心裡的苦,還有怨,通通的都包裹起來。日子總是要過的,只看著眼下罷了。
“靈娘你看!”薛二郎瞧見玉佩卻更是歡喜了。
顧揚靈便當真仔細去看,竟是一對兒,一枚雕著盤龍,一枚雕著白鳳。
顧揚靈抬頭去看薛二郎。
薛二郎喜不自勝,捏起有鳳的那塊兒捧至顧揚靈面前,眉眼帶著纏綿之意,殷切道:“這是我在茗香居訂做的,靈娘你閒暇打了結子,我們一人一塊兒可好?”
面前的男人,臉上的喜悅透著真誠,眼中的纏綿也隱著深情,那樣看著自己,殷切而充滿了希冀。瞧著他仍舊清瘦的臉頰,心底驀地有絲觸動。顧揚靈點點頭,接過了那玉,前後翻看幾眼,道:“就打萬事如意結如何?”
“萬事如意?”薛二郎臉上露出了更深的喜悅:“好,就要萬事如意,我和靈娘,從此都是萬事如意。”
……
桐舟縣,縣衙後宅的書房。
碗粗的蠟燭把室內照得一片明亮,閔老爺坐在紅漆案桌後,眼睛盯著不遠處的男人,面上慢慢浮起一抹冷笑:“你這是下定決心要把我的女兒休棄了?”然後咧咧唇,哼了一聲:“便不顧及我的臉面了。”
薛二郎兩手撐握在圈椅的把手上,聞言笑了笑,道:“並非我不顧及岳父大人的臉面,可岳父當知,令愛所作所為實在是叫小婿難以接受。”
”閔氏若只是驕縱便罷了,便是欺凌妾室,任由家裡頭亂糟糟不去管轄,瞧著岳父的面,小婿也自當忍氣吞聲,不會與她計較。”
“可岳父當知,子嗣大於天,閔氏一家主母,管著家裡頭的中饋,竟示意廚房裡的手下在小婿妾室的湯飯裡下了絕子藥,這小婿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忍受。”
閔老爺自然是知道這事兒的,便連那林氏往日裡都下藥給他哪個侍婢通房,他也都一清二楚了。不是不震怒的,然而,他可以摒棄林氏不管,任由她絕望而死,可要把他的女兒休棄,便是這個理由,他也不能接受。
閔老爺笑了:“那麼,桐舟縣的生意你是不預備再繼續做了?”
薛二郎也笑了:“做不做,自然要看岳父大人的意思。”
閔老爺勾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道:“只要你不再鬧著休妻,這生意好好兒的,大把的銀子源源不斷,做甚不做呢?”
薛二郎也勾著唇角,笑得意味深長:“不休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閔氏脾氣不好,我冷落她多時,竟是鬱郁起來。小婿接到岳父來信,趕來桐舟縣的時候,她就已經臥病在床。聽郎中說,只怕是性命有礙。”
閔老爺眼睛一眯,冷冷的視線落在薛二郎的身上,好似刀剮一般叫人難以忍受。
薛二郎扯著唇笑了笑,卻並不挪開自己的視線,只和閔老爺對視。
末了,閔老爺起身一甩衣袖走了。臨走前道了一句:“那是我的女兒,就算做錯了事,也不是哪個人想休棄便休棄,想弄死便要弄死的。”
……
“二爺來了。”小丫頭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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