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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梅一拍腦袋,“我怎麼沒有想到,等會兒就往手上纏上布。”
青桃苦著臉,“萬一大少夫人找上了奴婢怎麼辦?”
綠梅捂著嘴巴笑,“你力氣大,手又拙,大少夫人才不會把綢緞衣服給你折騰呢。”
青桃不依,兩人笑鬧起來。
陸士儀叮囑道:“你們兩個記住了,姑爺敬重兄嫂,在姑爺面前,可千萬不要說大少爺與少夫人的話。”
“奴婢們都記住了。”兩人齊聲道。
宋淮作風正,自他來了開封縣,從不收富戶豪紳的禮,甚至有人聽說宋知縣要嫁妹子,送了不少金銀首飾綾羅錦緞過來討好他,他都給拒了。金氏知道後,對著朱嬸抱怨,道:“千里當官只為財,二弟也太不識時務了,金珠成婚,人家送禮,這是極正當的事情,就是都收下來,那些諫官御史們也沒話說。”
“誰說不是?二少爺指著俸祿過日子,再加上二少夫人的嫁妝,他的日子是不愁的,他怎麼不想想父母兄弟呢?”朱嬸說。
“對了,朱嬸,我讓你去廚房給我端燕窩粥來,怎麼沒有見到?”
朱嬸撇撇著嘴,添油加醋地說:“廚房裡的人說之前您用的燕窩是二少夫人的,如今用完了,就沒有了,要想自己掏錢去買,哼,她們都是二少夫人的人,只怕是瞧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了。”
“都是一家人,何苦這麼小氣,只不過吃她一點燕窩而已。”
“就是,二少夫人這分明是瞧不起人,您是她的嫂子,俗話說,長嫂為母,她該尊敬您才對。”
金氏嫁到宋家,宋父持家節儉,家中只有邱嬸一個服侍的人,後來金氏陪嫁過來朱嬸,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在吃食上,豬肉價賤,飯桌上大多數時候是豬肉,偶爾才有雞鴨魚肉,金氏這次過來開封縣才開始享受起來。
連著吃了幾天的燕窩粥,現在沒有了,她不免生氣起來,加上朱嬸的神風點火,當下就往陸士儀所在的前院去了。
陸士儀取了古琴出來,教金珠彈琴,見到金氏過來,站起身來,迎著她坐下。陸士儀是大家之女,身上自有一股氣勢,她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金氏卻有些怕她,燕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敢提了。金氏的眼睛轉到金珠身上,問道:“金珠,你的嫁衣以及給公婆的針線都做完了嗎?”
金珠與金氏相處了那麼多年,對她的性子很瞭解,撥了兩聲琴絃,淡淡地說:“婚期定在四月下旬,不著急。”
金氏在金珠面前拿嫂子的架子,說了一大通為人媳婦的道理,什麼孝順公婆,早晚請安之類的話。
金珠剛開始不吭聲,只聽她說,後來實在忍不了,瞪大眼睛,作出天真的樣子,問道:“嫂子,您說婆母用飯須捧巾佈菜,婆母歇息時還要捶背捏肩,可我在家中時,為什麼甚少見你這麼服侍娘啊?”
金氏咳嗽兩聲,“我要照顧廷瑞。”
“可是廷瑞大多數時候由我娘與邱嬸照看呀。”金珠不依不饒。
金氏嫁到宋家後,宋母對擺她婆母的架子,金氏不明著跟宋母對著來,裝柔弱,在宋母面前暈過去幾次,閒話就傳出去,說宋母不慈,故意折騰媳婦兒。宋渭也認為母親不慈,跪求母親對待媳婦寬宥些,倒把宋母給氣壞了。後來金氏肚皮爭氣,一舉得子,生下了廷瑞,她自認是宋家的功臣,宋母更不敢把她怎麼樣了。
金氏面子掛不住了,訓斥道:“為人媳婦當少說話,多做事,你這伶牙俐齒,別人說一句,你能回十句,這麼聒噪,怎麼能討夫君與公婆喜歡?我做嫂子的說你幾句,你不愛聽,我去讓你哥哥來說你!”
金珠委屈的眼淚都掉下來。陸士儀聽著金氏這一番指桑罵槐的話,心裡一陣火氣,道:“大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金珠她沒有說錯什麼,而且她是家中的嬌女,你不該這麼訓她。”
金氏道:“長嫂如母,我說她幾句,難道還不行嗎?”
金珠哭道:“我自有母親教導,不須勞煩你!”
“聽聽,這是跟嫂子說態度嗎?”金氏一味的拿長嫂的身份壓人。
陸士儀召來青桃,“你去後院書房請大少爺過來,就說大少夫人與金珠小姐爭執起來,請他出來主持公道。”
宋渭擱下書過來,大致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一陣頭疼,這些雞毛蒜皮的內闈小事,他根本不想管。但陸士儀不讓他走,道:“修身齊家治國,這都是極重要的,家宅不安寧,何談其他的事情?。大哥,你還是替嫂子與金珠把事情的是非對錯分辨清楚,免得影響她們姑嫂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