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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梅道:“您真是個大善人。”
“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只是大哥把她託付給我們,總要好好照顧她。”
其實說到底都是宋渭的錯,金氏雖然有千般的錯,但替宋渭生了兒子,對宋渭也是沒話說,這宋渭才是真無情,去了河北,就將妻子忘在九霄雲外,還帶了個懷孕的嬌妾回來,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句話真沒說錯。
好在菁娘是個知趣的人,老實地待在屋子裡養胎,不惹事,更加不麻煩陸士儀,讓陸士儀省了很多事。
連宋淮都說:“大哥的眼光還是不錯,菁娘省心,是個有婦德的女子。你知道嗎,孫主簿家裡都鬧翻天了,他有一個小妾,被寵的無法無天,與正室夫人在家裡爭風吃醋,孫主簿現在連家都不敢回。”
陸士儀認識孫主簿的夫人丁氏,是個白胖的女子,看著心寬體胖,笑呵呵,彷彿脾氣很好的樣子,她好奇地問:“丁夫人是贏了還是輸了?”
“算是贏了吧。”宋淮只說了這句就不肯再說,他不願意說別人家的八卦,剛才是無意中帶出來的。
陸士儀好奇心起來,“你就說嘛,我聽著不會外傳,再說這種事情就算你不說,過不了幾日我就能從縣丞夫人、縣尉夫人她們那裡聽到,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宋淮被她纏的沒辦法,只能說:“丁夫人罰了小妾,小妾找孫主簿訴苦,孫主簿又訓斥了丁夫人,丁夫人不幹了,把孫主簿的額角抓傷了,孫主簿氣急之下就說要休妻。丁夫人有四五個兄弟,知道事情後,氣勢洶洶的都來了孫家,還說要告孫主簿寵妾滅妻,再說丁夫人還有兩個兒子,孫主簿哪敢再說休丁夫人的話,只能向丁夫人賠罪,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陸士儀道:“必定是孫主簿做的太過分,丁夫人才會這麼生氣,我聽縣丞夫人說,孫主簿妾室通房不少,丁夫人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宋淮笑道:“你們這些夫人之間看來互通了不少訊息啊?”
“那是,連我們家也被傳閒話,你知道別人是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
“說我仗著家世好,把你管得嚴嚴的,不許你納妾,是個母夜叉,而你就是畏妻。”
“隨別人怎麼說去吧。”宋淮並不太在乎。
陸士儀故意問答:“我現在懷著孕,你只能搬到書房住,想不想納個小妾?”
宋淮摟住陸士儀,“小妾們太聒噪了,我可不喜歡像孫主簿一樣狼狽。我任知縣這兩年多,審了不少爭遺產的案子,親兄弟為了錢財都恨不得反目,更何況那些異母所出的兄弟。人皆有私心,正室與妾室極少能夠和睦相處的,嫡庶爭鋒,甚至能讓一個家敗落。”
陸士儀很欣慰他有這麼高的覺悟,道:“這話你該對大哥說說,依著金氏嫂子的脾氣,必然不會讓菁娘好過,兩人總要鬥一鬥。”
宋淮道:“我跟大哥提過這事,大哥說他會做的嫡庶分明,讓大嫂與菁娘各安本分。”
“現在這麼說,誰知道到時候會怎麼做!”
“是啊,不過與我們關係不大,大哥自己弄出的事情還須他自己解決。”
……
李簡回京,重新擔任參知政事,在家中設宴,宋淮也收到了請帖。陸士儀心癢癢,非常想跟著一起去,“帶我一起去嘛,我好久沒有見參政夫人與李姐姐了。”
宋淮擔憂地說:“你現在七個月了,出門到底不好,等你生了你去哪裡我都不攔著。”
陸士儀悶悶不樂,“開封縣太小了,各處都逛完了,好悶,我想回東京。”
宋淮攬著她,哄道:“乖,我去醉仙樓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你想要吃什麼?”
“就帶幾樣醉仙樓的招牌菜吧。”
綠梅補充道:“大人,醉仙樓的片皮鴨好吃,一定要帶回來啊。”
陸士儀笑道:“那鴨子又油又膩,綠梅,我看你想吃吧。行吧,那你帶兩隻回來,專門給綠梅一隻,讓她吃個夠。”
綠梅忙說:“好,奴婢都吃得完,多謝小姐。”
“啊,真那麼好吃嗎?綠梅姐,你分我一隻鴨翅嚐嚐好嗎?”虎兒說。
綠梅大方地說:“行啊,沒問題。”
宋淮臨出門時,菁娘扶著馬嬸走過來,拿出一封信交給宋淮,道:“大人,我給宋爺一封信,煩請您幫我轉交給他。”
舉手之勞,宋淮答應下來。他帶著新硯去了東京城,李府熱鬧非凡,京城的達官貴人們大多都去李府賀喜。陸觀見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