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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念頭方轉。
那裡西勒忽然繼續升空,手中不知何時又取出了黃金聖劍,左手挽著一根金色的小秤,朝朱無能道:“死豬頭,你別不識好歹,否則,我真不客氣了。”
朱無能手腳不停,橫眉立眼道:“那個要你客氣?儘管拿出你的真本事來。”一釘耙砸去,燦若雲霞。周圍雲朵如驚散的鳥雀,頓然化為無形,只剩下猛烈的罡風,帶著刺耳的嘯音,勢大力沉的破空而飛。
“這可是你說得?”即便他樣子著實駭人,西勒不改詼諧,依然用言語挑逗著。說話間,黃金聖劍隨意一揮,輕靈飄逸到極點。
只見夜空裡劃過一道金色的優美弧線。跟著,叮叮噹噹,乒乒乓乓,直聞無數噌響。
兩件天界神兵仿如玉弦古箏叩擊有聲,其聲居然美妙無比;相交之際,神兵間尤生光芒,色如瑪瑙,亮若星光。悠悠轉轉裡,幾欲教人迷失其中。
之前十數釘耙均未落到實處,朱無能著實不耐,此刻終於硬拼一招,不禁大呼過癮,叫嚷道:“西勒休得猖狂,今日你我定要決出個勝負。也讓我瞧瞧,你這大鳥人到底有甚厲害?”說著,釘耙又起,倏砸倏揮,變化多端。
其間,“噼裡啪啦”的電光,由耙尖射出,交相互織,編網而進。這一瞬,他出招誠多,卻不覺其繁,反有雄渾剛健之感。
這會,西勒突然笑道:“贏得人自然是我!難道會是你麼?嘿嘿……”他言笑晏晏,時而開口打趣,時而出語譏刺,但那柄又寬又厚的黃金聖劍偏使得如風如雪,飄舞倏忽。又總在關鍵處點中釘耙根處,教朱無能數度施襲均為無功。
小石頭瞧著瞧著,只覺二人此番相爭當真稱得上龍爭虎鬥。自己在旁也是得益非淺。要知,他自出師以來,始終苦修心法,除了一套龍行八法的輕功外,攻擊用的招式悉數皆賴自悟。此刻得見神人比武,諸多招式不知較世俗武學精妙多少。縱然小小一個閃避或是跳躍,也無不暗契天道之理。
正看得心曠神怡,腦海裡陡起警兆。心道,天界神人果然了得,饒是鎮守這麼個偏僻地方的小神將也有如此大本事。繼而擔心,日後截教若想興盛,與天界一戰,勢難逃避。眼見天界實力這般驚人,單憑天羅教的一干弟兄和姜氏族裡的那些世俗武人,又怎生鬥得過。念及此,心頭陡生煩躁。他卻不知,眼下兩位神將並非本事不濟才被派來鎮守,實在是本事太大,以至上司見了頭疼,才不得不送到這裡,只求眼不見為淨。
這時,雷璺輕扯他衣袖,低聲道:“石大哥,咱們還是走吧!這些怪物,我看沒一個好惹。”她見二人打鬥,動如江河,靜如山嶽,舉凡出手無不有毀天滅地之威。心忖,石郎即便本事再大,多半也鬥不過這兩妖怪。與其長佇不去,毋寧悄悄走了倒好。
小石頭頷首,此刻大有一言驚醒夢中人的感覺。心道,對啊!管他什麼神將天使?我此刻與璺兒先行溜走。待日後,練好了本事,再向他們討回公道。他拍拍自己的腦袋,笑道:“幸喜璺兒你提醒我,不然,當真誤了大事。”說著,輕按禽背,命小禽即時向東而去。
突然,西勒執劍連擋數招,跟著浮空佇立。似笑非笑道:“死豬頭,我饒你數次,你居然不識好歹。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朱無能正打得爽快,聽他出語威脅,哈哈笑道:“大鳥人,別在那大言不慚,有本事儘管使出來。亦好讓你家朱爺爺瞧瞧。”
西勒面容沉肅,也不接言。退了些許後,身後羽翼突然悉數張開。羽翼內側,嵌著得百萬張面容,也自活動開來。喜怒哀嗔,哭喪樂歡,舉凡人世間的情感神色,此刻是無所不有。
朱無能攻勢不減,踏雲而上,口中叫道:“大鳥人,弄張討饒的,爺爺今日便放你一馬。”
西勒冷笑著,眼裡盡是輕蔑和譏嘲,背後墨綠色的羽翼輕輕揮展。
與此同時,羽翼內側的那些面容,驀然張口吐聲。只見西勒羽翼稍動,無數種語言,便滔滔不絕,響徹天際。有嗲聲嗲氣的,也有金剛怒喝的;其間,情人私語,朋友暢談,惡語傷人,風言醋字,既有警憒覺聾的哲理,又有潑婦罵街的髒話。
朱無能瞧著有趣,又見始終打不到他。收起釘耙,大聲笑吆道:“死鳥人,原來還有這樣的本事……”話尤未了,立覺不妙。
那無數種語言,無數種變換聲調的聲音,猶如平靜的海面,猝然大起風波,澎湃得令人頭腦發脹,肉跳心驚。他腳下踉蹌,蹣跚地走了數步。剛把頭顱晃了數下,想清醒清醒,孰料,不晃還好,一晃之下,愈覺腦顱刺痛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