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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至此,他語聲變得沉重,“那時,焚經毀寺,坑僧滅佛,不但我宗遭此大殃,即整個佛們亦差點毀於一旦。幸禪宗教外別傳,不立文字語言,才不受焚經之累。雖無寺宇作棲心辦道的道場、而水邊林下,月白風清的場合,亦可為參悟禪機的好境界,故禪宗能獨延殘喘,猶能於劫灰之後保其孑遺。而我宗則以佈置壇場,陳設法器,傳授真言儀軌等故,必須有寺宇經典為依據,然此等需要,在當時大動亂中,皆不能得其滿願。因而,我宗大受教難的摧殘。”
話罷,他轉而朝西,合什叩首,口中默唸經咒。另四位喇嘛與其相若,俱自合什誦經。如此好一會,貢嘎起身,道:“自魏武崩潰,佛寺漸復,教法漸興,各宗均獲再生;然我宗囿受創過巨,竟未能重睹前景之盛況!此事,我宗數代宗主,皆為之而憂。至本代宗主,那便尤甚。每日焦心勞思,生怕我宗在中原漸傳漸衰,瀕於式微。故此,才會秘遣其侄入西秦行世,其意只為弘揚我宗。只是,我宗密法在中原已被斬斷多時,被世人當作魔怪那也罷了;且可恨,宗主所託者,亦非善輩,假我宗之財力武功,暗做隱秘苟且之事,更以那枝末旁技,荼毒世人。他之死去,實為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此事,宗主早有明示,你們無須擔心!”
聽到這裡,那四僧皆道:“師叔教誨,我等明白了。”
貢嘎一笑,道:“那趙王爺風骨秀異,英爽不羈。若與前之所託者一比,前者為熒火,後者好比日輪,有大光明之氣。我宗在中原之盛事,日後多半要他襄助不可。”
四僧頷首,恭敬至極。
貢嘎面向長安,額頭顯萬字金光眼,瞭望遠去禽影,道:“聖禽慌不擇路,居然朝西遁去,可見我佛已在保佑本宗。老衲與趙王爺,還有一會之緣!”這時,一僧問道:“師叔,那母音如何處置?”貢嘎道:“先帶回去療傷。不過,他想借上玄揭諦強行歡喜之功,殊為可惡。此事終須稟明宗主,隨後從嚴處置。”
接著,五人又談須臾,遂回長安。
再說那峨嵋諸道,眼看喇嘛僧遠去,儘管心下憤恨其壞了自己等人的大事,但也深為忌憚密宗秘學,只想,若無必要,犯不著與他們鬧僵。又見勝施等均望著自己,心下很覺慚愧。生怕眼前這些世俗人譏笑自己等人居然連頭虎妖也抓將不住。
赧顏之餘,閔一得道:“幾位師兄,魔頭既已遁去,咱們也走吧?”六老道點頭認可,均想,待此也無趣,免得稍停被人問長問短,自己等卻無言回應。
偏金蟬子不識趣,忽道:“幾位長老,這些人均是楚王爺想抓的欽犯,弟子想把他們抓了回去。”
閔一得瞪他一眼,氣道:“你以為那楚王爺是甚好貨色?依我看來,他縱子逼婚,試圖篡位,眼看災民食子而不顧,那一樁是仁君所為?這樣的人,你倒好,竟去保他?哼……”
被他一通狠斥,金蟬子訕訕無顏,私下氣惱,倒不敢頂嘴。一老道見此,說道:“閔師弟,不用多說。為小師弟報仇,才是最緊要的事。其它無關事等,概不要管了。”又道:“金蟬,你便與我們一起。你出世久,塵世一切,還須你多方提醒。”
金蟬子應了。當下,峨嵋諸道也自遠去。只是行去間,兀自聽得老道們談論著:“你看那人像小師弟麼?”“有點像!”“相貌不同,但那脾性,卻是半點無差……”話聲漸息,人影終杳。
直至此刻,勝施等人才醒過神來。
適才變起倉猝,情景怪異,不說那頭猛虎是否真是虎妖,單那巨大若屋宇般的體軀,就讓人發憷心怯。之後,金色怪鳥通靈已極,居然不等主人吩咐,便可自行護主遠遁。再往後,那些道人的氣劍更是教人目瞪口呆,手中無故生出劍來不說,且能布成圓形氣罩。如此咄咄怪事,倘若今夜不是親眼所見,如有人與自己說了,不當他是瘋子,也當他是騙子。
勝施默立片刻,遙望西方。她自沒有貢嘎那般佛力,可以破虛遙視。然感覺裡,一顆芳心卻已被小石頭帶去。只不知,他會珍藏抑是撕得支離破碎?這些人中,雷嘯嶽適應力最強。他道:“趙王爺既已脫險,想必不久便會去汴梁,咱們不如早時趕去,與他相會?”
勝施應了,啟唇道:“老將軍說得不錯。”
雷霆嘿嘿笑道:“好,好,不多說了。咱們這便趕去。”說著,攙扶住孃親,對雷博道:“博弟,走吧!”雷博哼了一聲,道:“那東周王爺挾著二姐,還不知上那去了。我看他是另有企圖,心有不軌!”這話說得東周密諜們齊齊抽出兵刃,無不怒眼瞪視。雷博嚇一大跳,稍定後,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