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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他思來想去,一時竟想不出,直覺前途茫茫,世無熟人。
杜雍世故,察顏即明。而且,他對小石頭的醫術萬分欽佩,有如酒徒見佳釀、老饕聞肉香,怎肯舍卻?正想著要討教一番。迅道:“先生不如暫宿敝處。”
經他雪中送炭,小石頭無比感激,道:“不大好吧!前輩與晚輩相交不深,晚輩若去叨擾,似嫌無禮!”
杜雍笑道:“先生神技,老朽仰慕。先生若去,老朽處實乃蓬壁生輝,當引為平生幸事!”
小石頭謙笑:“前輩實在過譽了!”他是想,也不知那隗鬥是否仍在追蹤?萬一不幸,給杜前輩家帶去災禍,未免過意不去。不過又想,倘若不去,自己倒真無落腳之處。不如暫住幾宿,待尋著中原姜氏,還了紫金銅人,自己就到汴梁去幫那穆淳風。當下則道:“既然前輩盛意拳拳,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便在這會,鄭恩揮手,大聲道:“打住、打住……你們二人不要在那酸來酸去,聽得我的桂花釀都酸了。”
二人一呆,隨即相顧大笑。
便在這時,帳外有小兵道:“將軍,降將王和求見!”
“嗯,要他等會!”鄭恩大急,只見他飛身而起,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一邊收拾,一邊又問:“他到底有何事,要他先講講?看本將軍有沒興趣要他進來?”說話間,手足未停,依舊極快的在收拾酒罈。
過了會兒,小兵道:“將軍,王將軍說了,他身上有種稀世聖藥,打算進獻給將軍。”
“聖藥?什麼聖藥,它有什麼用?”鄭恩不耐地問。心裡一陣煩躁,對外面那降將竟敢擾亂自己喝酒的大事,委實不爽到了極點。
小兵回道:“王將軍的聖藥,是秦國前時剛剛研製出來的新藥,可以生死肉骨。”
“哦?有這麼好?”杜雍愕問。他鑽研醫術一生,孜孜不倦,生平卻從未聞過有此聖藥,自然怔忡。不過,小石頭隱感不妙,尤其獻藥的是員降將,教他更生疑竇。暗道,這所謂的聖藥莫不就是我的止血散?
說話間,鄭恩已把各種曾飲酒的跡象,完全湮滅。他道:“叫他進來!”小石頭本想立時告別,甫想開口,卻見鄭恩猶有先見之明般的擺手要他稍安勿噪。緊接著,秦降將王和由帳外進來。小石頭一見,登時大愕。此人竟是與自己素有怨罅的王參將。
那王參將見得小石頭在場,起先也是一怔,待見他坐在鄭恩身邊,瞧關係,好像極為親密。不禁大駭,想起自己獨自逃生一事,生怕小石頭藉機挑釁,殺了自己。但見他雙腿發顫,渾身澀抖。那張臉尤無人色。青中泛白,白裡帶黑,嘴唇抽痙,牙關嘎嘎作響。
其死熊模樣與當日秦營時的跋扈張揚,不可同日而語。
小石頭鄙夷地“哼”了一聲。
這一聲,猶如臨淵大石加一發,王參將聞著,瞬間崩潰。“噗嗵”一聲,跪將下來,口裡呼天愴地:“石醫官,石大人,我的祖宗喲,是小的有眼無珠,狗眼不視尊聖。你大人有大量,當小的是個屁,放小的一馬,饒小的一條賤命吧!小的至多把聖藥還予你就是!”
他此刻心下生悔,暗責自己官迷心竅,打算用止血聖藥,在周國裡謀求高升。殊不知,這麼一撞,周皇沒撞上,居然撞到閻王手上。當日小石頭神威凜凜,獨抗數千漢軍,他是親眼目睹的,即便如今思起,依然當其是魔神在世。
鄭恩聞他喊小石頭“石醫官”,心下已然明瞭。又見他哭天愴地,悲呼哀號,那沒骨子的賤像,著實令他感到厭惡。揮手喝道:“給本將軍滾出去,以後沒人傳召,不得來此。滾……”
耳聞“滾”字,王和如逢大赦,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地出了營帳,連半眼都不敢向小石頭望去。杜雍沒攪清其中玄故,問道:“鄭將軍……”
鄭恩知他想問聖藥的事,揮手打斷了他。向小石頭望望,見他面隱訕色,心裡更是明明白白。
秦軍有絕世傷藥,此事早有周國密諜向他稟報,只是沒想到,傷藥的煉製者就是自己的小兄弟。心想,大秦軍囿於有了這傷藥,傷害我多少軍兵?尤以盟國大漢最為受創深重。這事要先探探周皇的口風,若他心懷嫉忿,非要誅殺小石頭,我鄭恩終須救他一命。若周皇胸襟磊落,非但不氣惱,反而想召小兄弟進宮,那我自當向周皇舉薦。只是思來思去,周皇那裡多半無慮,最懼得反而是盟國皇帝,萬一這岔教他們知曉了,只怕縱是周皇也保不了小兄弟。
這麼一想,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對小石頭道:“兄弟,大哥有事就不留你了!”說著朝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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