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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恁多時日。回去後,定要好生整頓、整頓……
起初一日,眾人不以為意。只道仁秀帝初出圍困,有些歇斯底里。孰料,幾日來均是如此,非但不改半點,更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這麼一來,私下裡,軍中將士怨聲載道,皆說,早知咱們保得是這樣的君王,毋寧投降算了,免得受此窩囊氣。相反,震北王的仁厚和英勇,卻在震北軍的宣傳下,深入人心。
待十數日後,大軍回到都城汴梁,數十萬禁軍對仁秀帝已是恨得牙癢癢,然對震北王倒是心生神往。
汴梁皇宮。
仁秀帝著日月滾龍袍,頭戴珠玉鎦金冕,全套帝皇服飾,一本正經地坐於養心殿內。
不過,捱他下首的卻非往日那些腰紫束金的三公六卿或是六司首部,而是一幫頗像江湖草莽的豪漢。其間,惟有數人生得較為體面,其餘之人無不穿著怪異,打扮另類。教人實難置信,就這樣的一群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坐於帝宮養心殿。尤其某些人尚在扣腳丫,挖鼻屎,半點沒有覲見帝皇的的壓迫感和緊張感。
再細看,這梆人正是天羅教上上下下的十二內外各堂的堂主以及三大天王、十大長老,甚至無極島的姜神君,隗鬥,奚方和那日隨著南唐皇子一起進京的狄祝融也赫然在內。
這當口,仁秀帝在龍椅上扭了扭,又拉拉衣襟,扯扯袖子,道:“這勞什子的龍袍穿在身上不適得很,害得老夫渾身難受。”下面人莞爾,有些生得粗豪的卻是捧腹大笑。更有人道:“天王,你若當得累了,就讓屬下試試。屬下們這輩子還沒嘗過當皇帝的滋味呢?哈哈……”
“去!這皇帝,老夫是代聖宗當那麼幾日。你有什麼資格?”仁秀帝在龍椅上吹鬍子瞪眼,拍桌而起。嚇得那名堂主渾身發抖,牙關打顫。
多聞忽道:“通臂,小心些,提防隔牆有耳!”這名堂主是他心腹,自要予他解困。何況,見通臂確實沒甚演戲的天分,他也為之著急。生怕萬一教人察覺,那便功虧一簣了。
仁秀帝也就是通臂,點點頭,重新坐下。慢條斯理地道:“多聞,你要老夫假扮皇帝,萬一聖宗回來責怪,你可要出去頂罪。老夫卻是沒責任的。”他這是預打招呼,而且每次見了多聞,都要如此說上一遍,就像生怕多聞抵賴似得。
多聞微笑道:“聖宗若曉得你當了大周的皇帝,他不知會怎樣高興呢?又豈會開口斥責?”這句話也是他每一次的回答。二人不曉為何,以前均是無法無天的主,如今偏生對小石頭忌憚已極。只恐做得不好,惹他發惱。心裡又想,你這幾日的皇帝當得是作威作福,老夫都羨慕死了。你倒得了便宜卻來賣乖?
通臂氣道:“你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罷了,這皇帝,老夫不當了。”說著,便想摜下冠冕,扯去龍袍。
“胡鬧!”廣智急忙阻止,又道:“現今是什麼時候?還論得到你們推三阻四?還不把冠冕戴上?”
通臂慢騰騰地再次戴上冠冕,道:“這大位原是聖宗坐得,時下老夫沐猴而冠,心地裡難免忐忑。而且,那皇后也煩人得緊。三頭兩日地派人來請,時而自行過來端茶倒水,又說要服侍。你們說,老夫這日子到底難不難過?”
眾人捂嘴,低聲竊笑。
廣智淡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誰喚本教中惟有你一人精擅幻骨大法,能隨意變換體形?而且,這事須當隱秘,又不能到處尋找外人。你便辛苦幾日,待聖宗回來後就好了!”
“回來,回來……你們總說回來!聽神君講,那日聖宗被天空巨手捉去,不定凶多吉少……”
“住口,不許胡說八道!”神目突兀地大喝一聲。
通臂一驚,訕訕地道:“老夫不是那意思,是……”
姜神君驀道:“諸位,如今主要的便是,那西秦自藍田大敗後又重整旗鼓,以楚王符斐為帥,雷嘯嶽為副帥,領軍三十萬打算征伐大周。我等若再不從長計議,反而總是羅羅嗦嗦地談些無關緊要的事,只怕剛得的江山,轉眼即亡啊!”
廣智道:“不錯,咱們是該從長計議。”
通臂在上面道:“老夫可不懂什麼行軍打仗。何況這決勝綢繆本就是你和奚先生的事。只須你們商量好了,咱們依著計策行事,便萬般無憂。何必去傷這腦子?諸位是罷?”下面那些粗豪漢子,人人頷首,連道沒錯,均說此言實屬天地至理。
奚方道:“眼下不單是西秦伐周,南唐和北漢也在蠢蠢欲動。據說秦使已至兩國,說大周欲效魏武一統天下。那兩國君皇已然相信。只怕秦軍至境那會,兩個瑣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