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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強大的念力下,也可說不怕任何人偷襲。況且,他對驚霓子早有防備,知他外表放浪,荒誕不經,但據本島資料,此人實是精明透頂,做事從無吃虧。與他打交道,若沒兩三心眼,必負無疑。
是而驚霓子堪堪出招,他便屨及劍及,立時還以顏色。眼下這招正是前些日,姜神君念他勞苦,新傳的雲指戟。這式指法的奧秘和神髓,講究行雲流水,馭天下之柔以克其堅。此刻巧不巧的驚霓子居然用酒水攻來,登時被他反以制敵。指運戟形,無形氣勁裹含酒水,當真千鈞一髮,氣勢凜人。
驚霓子的攻襲原就是及鋒而試的虛招,見他來勢強悍,必不可擋,驀地劃身避開。與此同時,隗鬥御水戟繞身,譏屑道:“驚霓子你暗施偷襲,未免太無恥了吧?”話音落下,那數百道被他真氣凝化的碧綠色酒水短戟,頓時脫弦怒飛,恍如刺蝟暴開。
驚霓子嘿嘿笑道:“與你這樣的無極賊子,有甚規矩可言。抓住機會往死裡揍就對了。”
說罷,一聲龍吟,在戟形氣罡尚差毫釐際,順勢斜斜飛起,雙手虛空握捏。但見他飛速誠不迅捷,可戟形氣罡偏是刺及不中,總在他身前徘徊。值此一刻,數百股森寒的戟形氣罡在他那柔如天風的真氣下,漸漸結成兩道水龍,分左右之勢,繞空半匝後,倏地反向隗鬥撲去。
小石頭瞧得目瞪口呆,他知道驚霓子前一式身法是八法中的舞龍乘風,在隗斗的真罡氣勁裡沉浮,卻不受半點滯礙;但後一式移花接木般的把對方的戟形氣罡引為己用,顯然是活用了《龍行八法》裡的金龍嬉雲。把身法的運用,結合到了手勢中,如此斗轉星移似的神奇,令他對崑崙武學的神妙無方愈加敬服。
隗鬥一指擊散水龍,人御風,風御水,渾身保持出指的靜像,如驀然裂空的魔神向驚霓子衝去。
散落似漫天雨的酒水,眾人竟聞到了芬芳的陳香。這會的驚霓子卻無福享受,靜心凝神之餘,望著愈益增大的隗鬥面容,生性使然,依舊嘻嘻笑道:“小隗子玩真的了!”說笑間,二人兔起鳧舉,在酒水營造的如夢綺麗裡連拆數招。
酒雨、飛簷、廊橋以及不遠處星燈閃爍的畫舫,還有時不時的琵琶奏樂,在這樣的意境裡,兩位傲睨當世的絕代宗師各出妙技,殊死相搏。
一個是無極宗師,高傲無比,慘遭嬉戲之後,自然暴忿無比,上古絕技驚天神指的絕倫奧妙被他運用到了極致。另一個是崑崙名宿,打起拳來手舞足蹈,作痴布癲。用的偏是崑崙派的至高拳術,三十三天拳。直看得在場的所有人恍入夢境,只想著自己等人是不是看見了神仙。
道宗傳說,上天共分三十六天。計有東南西北各八天,再上則是大羅天。最後三天一曰混洞太無天,二曰赤混太無天,三曰冥寂太無天。統稱三清天,為道宗三大祖師太清、上清、玉清之居所。
崑崙拳術雖脫胎於上天化境,但為尊敬祖師,自不敢用最後之名,是而只有三十三拳,又名三十三天拳。驚霓子此刻用的正是前六式,欲天六拳。第一式“蠢蠢欲動”,拳勁拐折,乃是試探計。一擊無功,旋即“哀痛欲絕,驚喜欲狂”兩式接連。這兩拳擊來,只見他時而呲牙咧嘴,嘻嘻哈哈;時而愴天呼地,哀聲嘆氣,迥非他人比武時的正經。
那眉飛色舞的喜態,便如遇到甚天大的好事,那叩心泣血的唉色,卻猶似創痛巨深。
隗鬥沒見過欲天六拳,不由氣極,斥道:“驚霓子,你就不能好生比武麼?”話語沉聲而出,裂雲穿石,直震得餘人晃了數下。見著驚霓子總是謔浪笑敖,即便生死搏鬥,依舊不變,難免有勝之不武的心思。尋思著,若老夫勝了他,旁人只道佔了便宜,乘他酒醉糊塗時,取他性命。於是,索性用獅子吼聲震他心神。
驚霓子怪眼一翻,道:“怎地?老兒這樣打,你已吃不消,倘然正經起來,你是對手麼?”說著又是一式“憤不欲生”,只見他捶胸跌腳,衝冠眥裂,如擇人而噬的狂獸,教隗鬥吃驚不小。堪堪接下這一拳,孰知他神情驀變,端正不已,一拳擊來,竟是瀟灑大方,似隱無窮丘壑。這式是欲天六拳的第五式“澹泊寡欲”。
三十三拳是道宗量人心神之法。若是有人心思不軌,或是修行不夠,必在拳法營造的幻境中迷失本性。
隗鬥一代宗師,素來不喜不怒,除了在小石頭面前稍露顏色外,當真神不現形外。這欲天六拳儘管神妙,對他也無大用。隨手御住,卻見驚霓子呼地又自兩拳襲來,逞掎角之勢,左拳勁力剛中有柔,右拳勁力柔中有剛,剛柔相融兼而有之。
隗鬥見獵心喜,沒想這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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