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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小石頭髮現在那蒙面人的腳下尚躺著一人,雖然細雨迷眼,但仔細看去,只怕已然死透。忒久的時辰下來,那人竟未動彈絲毫。過不久,他的猜測果真不差,只見蒙面人在地上打出坑後,隨手便把足旁的那人一腳踢到坑裡,接著陰惻惻地笑了數聲。待把土坑盡數抹平,蒙面人又在坑邊瞧了半晌,直到望不出異樣,方是“磔磔磔”幾聲怪笑,如彈丸星射,穿空而逝。
小石頭駭然,心下揣測,這必是一樁兇殺,否則,埋人的何必要以紗蒙面。而且,蒙面人的笑聲,一聞便知決計不是什麼好人,惟有歹人的份。當下躑躅不決,不曉要否去看看?沉吟良久,心想,此人枉遭橫死,惟有我看到,倘然我也置若罔聞,那他豈非死得冤極?既然蒼天要我遇見,絮果蘭因,其間未嘗沒有道理,或許便是要我為他伸張正義。
如是一想,長身而起,拍了拍身上泥土,躡手躡腳,東張西望地向土坑走去。到了邊上,卻見那泥土,夯得極其紮實,壓根沒有半絲鬆動。攢額蹙眉裡,又想,罷了,即便再累,卻也不能讓那人死不瞑目。當下雙手插土,慢慢挖掘。小禽在旁看了,不知他意欲何為,但也在旁稍加助力。小石頭欣慰不已,笑道:“小傢伙,真是好幫手,沒枉我疼你一場。呵呵……”
26章 耳聽心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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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良久,終教他們見著坑裡屍首。但見那人容貌威武,全身著胄,多半是一朝廷將軍。只是臉色鐵青發紫,鬚眉霜凍,彷彿是經不住嚴寒,而被活生生地凍死。小石頭詫異,尋思著固然目下春寒料峭,卻也不致於凍死人啊?百思不得其解,小石頭把那人微微翻身,想仔細瞧出些端倪。可惜,他本身就非是那種心思縝密之人,橫看豎望了大半晌,竟無片絲髮現。
如此一來,不禁氣餒,小石頭雙手合什,口裡囈語道:“這位大叔……”他見那人滿腮虯髯,是而逕自把他提了一輩,接著道:“我也沒法子,看來,你只能冤死了!”話罷,嘆了一氣,便想把那人重新掩埋。忽聽見小禽在旁“唧唧唧”地亂叫。循聲望去,見它用嘴緣正在啄著那人的皮靴。
一見下,不禁好氣好笑,心想,它多半是餓極,看見牛皮製的靴子,便想啃上兩口。當下上前,拍了拍它的脖頸,輕斥道:“小禽,不可以的。這位大叔已然死得可憐,你怎好再不讓他死得安生?”說話間,“咦”了一聲,只見那皮靴的底部,囿於小禽的啄尖著實鋒利如刃,竟而被它刺穿一個大大的破洞。而罅漏裡隱隱有張絲筏。
與此同時,腦海裡陡然浮思聯翩,尋思著,莫非大叔的死因便在這裡。想及此,連忙脫下那人的靴子。這會,小禽卻道他念著自己肚餓,是以直接把皮靴取下,讓它吞食。止不禁地雀躍,尤其還“啾啾”地長鳴數聲,以表歡欣之情。孰知,見他把皮靴取下後,僅從裡面掏出一方絲巾,隨後又穿了上去。看到這裡,小禽不免失望,又是“咕咕”地叫了幾聲。
小石頭瞧著它那煞是可憐的模樣,拍拍鳥首,笑道:“好了,乖一點,稍後,我便想法為咱們尋點食物。”待小禽滿意,他才把絲巾展開。不料,絲巾上竟沒什麼蹊蹺,惟有一行字“某符閭,乃方振方公公約某出城一談。”左右翻轉,上下端詳,仍只有這一行字。此刻,小石頭難免喪氣,心想,伊始,只當定可為大叔伸冤,卻沒想依舊枉費工夫。思慮及此,把絲巾收攏,藏於懷中。想著,不管有沒線索,反正先放妥。
等他們把那屍首再次掩埋完畢,天日業已垂西。
小石頭忽哨一聲,喚來小禽,道:“走,咱們現今去找吃的。”小禽歡鳴,雙翼撲展,彷彿很通人性。小石頭大笑,笑聲漸息裡,一人一禽沿著山道逕往北去。踏著嶙峋山道,連淌數條小溪,待雨勢全斂,眼前豁然開朗,但見曠野萬里,平原展鋪,遠處已無起伏山脈。
此刻,方是察覺原已出了山區,又見半里外便臥著一條寬敞官道。歡呼一聲,小石頭自語道:“我此刻順著官道而行,途中遇人問訊,想必就能曉得崑崙怎生去法?只是去崑崙前,終須尋個去處,弄些乾糧,否則一路關山遙遙,如何能挨?”
這場細雨下了很久,刻下天色已黑。
小石頭抖落身上的灰塵,看著天光,心知不能耽擱,急急跑上官道。想著,此時可不比山區裡,有著無數的野獸,可以烹飪煮炙。自己得快些趕到鎮集,看看有否機會,尋些食物下肚。不然,怕是今晚要餓著肚子過夜。他素來肚大,最懼的也就是腹飢。昔日有許一炒管飽,縱是跟著糊塗二老時,也是大魚大肉,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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