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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失望已極。本道是提親,誰知風牛馬不及,遠差千里。唉聲嘆息下,對小石頭的木衲生性,良善之心,倒是了之更深。心下愛意愈增。只是想著二人之間,有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不免柔腸寸斷,心如死灰。
便在這會,隗鬥突而冷笑道:“嘿嘿……原來身為執政天王的你,居然私自囚禁聖宗?幹出裂冠毀冕的陰謀勾當?哈哈……倘然這事傳揚出去,別說千夫所指,即便貴教萬千屬下,也會齊而造反吧?”說到這裡,顯然很是得意,先前的窘迫,一時盡數消杳。能反抓住廣智的痛腳,委實讓他高興。
廣智面色不變,只是笑容全逝,慢條斯理道:“本教之事,何時輪到你們無極島人閒言碎語?貴島的人全都皮癢了,是也不是?想讓咱們天羅武士,為你們收拾,收拾?假使確有此念,只管提來,不須多此一舉!”
天羅、無極,一教一島,爭鬥數百年,每次均以無極島告負而終。
今日被廣智這麼揭皮露骨,饒是隗鬥涵養再深,卻也難以維持淡然。新仇舊恨,盡數湧來,當下是怒火中燒,恨不能衝上前去把那迎風卓立的廣智天王挫骨揚灰。不過,他終究是絕頂宗師,心頭剛浮戾念,腦中警兆已至。真元稍一運轉,即如天降甘霖,潤溼熾炙胸懷。
瞅著廣智不願應承,小石頭失望萬分。心想,看來自己日後還要繼續接受糊塗二老的糾纏。想起二老的纏人本事,驟感頭疼無比。
69章 綠衣黃裡
隗斗的心情變化,廣智俱看在眼裡,儘管稍感遺憾,然也萬分佩服。不由讚道:“隗兄的修心功夫已是爐火純青,廣智佩服得很呢!”
隗鬥道:“過獎了,比起你篡位後,依然能坦然面對昔日上司。隗某的修心功夫,實屬小巫見大巫,差之遠甚,差之遠甚!”
二人此刻均想用攻心之策,以言語擾亂對方心神,然後一舉克敵。是以,一席話雖無甚營養,更沒什麼道理,但句句隱含機鋒,字字內蘊真元,錘擊對方心靈。不過,結果兀自是平分秋色。
其間奧妙,小石頭可不懂,他連尋常比鬥都無經驗,高手之間的心機爭鋒,那就更是糊里糊塗,如罩雲霧了。聽得煞是無趣,當即一個哈欠,道:“二位,別說了!冰清在外面站了這麼大半晌,天寒地凍的,她要生病了!”
二人循聲看去,果然。
冰清本無內力,且此刻露水冰寒,沾溼衣裙,時辰短倒無所謂,時辰一長,無疑受罪極大。看她惙怛傷悴,煢煢孑立,著實可憐已極。再者灰心槁形之下,大失先前的雍容嫻靜,變得悒悒不樂,更添憔悴,教人很難視若無睹。
廣智心中一疼,道:“罷了,罷了……隗兄,今日咱們二人暫且罷手,留待日後,再酣暢淋漓地鬥上那麼幾天。如何?”他此次下山,一來為了尋找冰清,二來是順便查訪小石頭的蹤跡。那會,女兒在山上,緣於貌相醜陋,再加天天可見,直覺厭惡異常。孰知,女兒突然失蹤,常言道,久住令人賤,疏來尤可親。舐犢情深之下,竟覺自己對女兒好生愧疚。
但他這會心裡卻想,傻小子對冰清倒是關心得緊,比起我這做父親的仍要細緻百倍。莫非……?
正當思忖,忽聞隗鬥笑道:“你之意,正是我之想!”說罷,二人呵呵笑起。
他們雖互為仇敵,但達到他們相若境界的,世上委實不多。能有機會切磋拼鬥,對於領悟天道,追求無上之境,實有天大助力,而且,也確是樁爽心的事。
只是廣智疑竇未解,逕向冰清與小石頭望去。猜測二人是否有甚敗壞門風的曖昧勾當。笑得委實強顏萬分。
這會,冰清卻感胸中溫暖,熱燙滾心,十數年生涯,似從無今天這般高興過。非但知道小石頭對自己關切無限,更由他而曉得爹爹對自己也非那麼絕情,反而在小石頭一席話後,頓即決定與對手罷鬥。究其因,竟是為了生怕自己受寒過甚。這麼一想,那歡喜當真難以自禁。
廣智這當口思慮片刻,覺得就此放走小石頭,實非善策。即便他未有招惹冰清之嫌,可老讓他這麼在江湖上閒逛,自己與神目篡位奪權,移花接木之事,總有一日,傳得沸沸揚揚,俟時,怕是天下皆知,婦孺皆曉。如真到那一天,天羅教危矣。思至此,朝前數步,抱拳向隗鬥笑道:“隗兄,你手上的小子,是本教的叛逆,在摩天峰上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正被本教通緝。望隗兄能交給在下。”
隗鬥嘿笑,心道,你在騙誰啊?就憑那傻小子的為人,會幹出十惡不赦的大罪?倘然傳出去,只怕會笑掉旁人的大牙。又想,那日糊塗二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