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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呆怔,不知該推開他,還是順他心意。誠然,這也是她所殷切期盼,可如今,當著糊塗二老的面前,自己與他相擁一團,說來卻是過於曖昧。
這當兒,糊塗二老也感愕然,僅是片刻,胖老兒當先笑起。他們見冰清居然能讓聖宗一看之下,如此欣然,情知二人關係勢必大大的不尋常。既有這隱情,那麼聖宗當再無掛冠而去的道理。二人沉吟餘裕,即已想通其中關鍵,頓時喜翻心頭。
瘦老兒倒還好,他畢竟向是沉默寡言,固是興奮異常,卻也至多嘴角含笑,想讓他高興得前俯後仰之事,只怕世上尚無。但胖老兒就不同,他嬉笑不羈,豪邁已慣,此刻歡暢之餘,笑音高昂,直笑得聲震屋瓦,泥灰漱漱而下。
他如此瘋笑,直把冰清羞窘得無地自容。當下推開小石頭,背轉身去,輕聲道:“聖宗,請你自重!”
小石頭待她掙扎時,已是恍然自己的舉動著實失當,再被她一責,登即赧顏,雙手僵僵地放下,吃吃地道:“我……我……冰……”說了半晌,竟無半句完話,此刻他心亂如麻,暗自叫悔,怨責自己怎地頭腦發熱,唐突了冰清。倘然,她以為自己故意輕薄,或是輕賤於她,豈非大大的傷了她心?囿於當日初會時的愛憐心思,是以冰清在他心目中始終便是個受不得半絲傷害的玉娃娃。刻下,自己非但沒有給她一點安慰,居然……
他是愈想愈悔,愈想愈是懊惱,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來,朝著自己猛摜一記耳光。“啪”地一聲清脆,驚醒了糊塗二老,更引得冰清回頭看來。見他竟是左右開弓,狠甩自己,而且“啪啪啪”地連續不斷。三人大驚,冰清甫想上前勸阻,胖老兒偏已搶上,一把抓住小石頭的手腕,斥道:“小兄弟,你在幹嗎?”
小石頭痛悔不已,那有心思回答,既然右手被捉,當即左手再掀,堪堪拍至半途,卻感手腕又是一窒。隨即望去,原是瘦老兒出了手。這麼一來,他兩手被糊塗二老一左一右地死命抓住。瘦老兒只是冷冷地看著,然胖老兒跳腳得很,一個勁地道:“小兄弟,你有甚困惑,倒是給咱們說說,為何要自虐啊?”
小石頭喃喃不語,只是望著冰清,總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原宥自己。
看他眨眼工夫,雙頰紅腫,青淤泛紫,冰清止不住地心痛。尤其,亮如星辰的眸光,直直地望來,愈發教她曉得小石頭的滿腹歉仄。她先前在杜康樓瞧見小石頭竟與一個絕美少女結伴,心裡委實酸楚難當。後來又見他在胖老兒的慷慨激言下,依舊再三推委,只道他定是念著兒女私情,不願重任聖宗之位。妒心微生,忍不住開口責問,卻不料,居然引得他忘情來抱。
這會,她雖已明白小石頭的情愫,然想起自己的欠缺,不禁悲惻,心想,我容顏醜陋,幾如鹽婆,豈有資格與他長相廝守?與其讓他日後生悔,毋寧現下便斷了他的痴想。
如是一思,當下容顏肅板,只是她臉上帶著人皮面具,旁人卻也看不出。
只見她逕自落座,端起案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輕聲道:“聖宗,我聖教歷傳千餘載,其間英雄豪傑數不勝數,誠然卑鄙奸賊不時擾人,但終究被湮沒至盡。是以,偶爾的挫折,怎可便消磨了聖宗的壯志?難道,上天降下聖宗如此英才,就是讓你荒廢歲月,庸碌一生?”娓娓而敘,語聲平淡,話語裡不夾一點私情,完全是冠冕堂皇。
然這番話,卻激起小石頭滿腔熱血。他最懼的便是冰清瞧不起自己,否則,那時在摩天峰上也不會窮研極究,奮發攻讀。當即胸膛挺直,昂首道:“我小石頭既身為男兒,自當以天下為重!焉會如此不堪?”
冰清撫手輕笑,柔柔地道:“話倒說得好聽,但這般辭藻只須有口之人皆能講出,何足為奇?我等想看的只是聖宗的舉動,而不是在這裡高談闊論,誇誇其詞!”
小石頭大窘,支支吾吾地道:“我……你……”
胖老兒看著一對小年輕在那鬥嘴,心裡直是竊笑。一雙眼由於笑得太歡,居然眯成一條細縫。不過,此刻看小石頭已被冰清逼到無言自說,心道,要解圍了,萬一過了底線,只怕那傻小子拂袖而去。笑嘻嘻地走到小石頭跟前,樂道:“小兄弟,你的本性,咱們曉得,做任何事,那是決計不會半途而廢的,對不?”
小石頭愣愣地頷首,不曉他意欲何為?
瞧他神色,胖老兒心想,入吾彀中矣!禁不住暗自一樂,又道:“小兄弟既是如此生性,試問,你會舍我等而去麼?”這當兒,小石頭搖搖腦袋,胖老兒更樂,繼續道:“你會棄天羅聖教的安危存亡於不顧麼?”
直到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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