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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喜事,提我做甚?快過來,我給你送添妝禮來了。”霍錦驍先將一張禮單並一隻紅錦盒交給她,“曲夫人託我給你送了些禮,這是禮單,你先拿著。東西多,都擱外頭了,你得空自己看去。”
宋櫻一瞧禮單,都是上好的緞子和海味乾貨,再開啟錦盒,裡面將是對足金打的龍鳳鐲,份量沉得很,她馬上便道:“這禮厚了,我與夫人素不相識……”
“收著吧,這一年航行同甘共苦,曲夫人也拿大良哥當自家人,你是他未過的妻子,自然也是一家人。”霍錦驍笑了,將面前的紅漆妝奩盒推向她,道,“開啟看看。”
妝奩盒有好幾層,雕得精緻,紅漆上還繪著百鳥圖,十分漂亮,宋櫻逐層開啟,每開一層便眼裡驚訝多深一分。盒中每層都放了件首飾,簪釵鈿冠、啄針小插、釧環頸圈耳璫,樣樣具全,皆是足金鑲紅寶石的,最下一層更是放了只華貴非常的藍寶石鐲子,看款式便知是舶來貨。
“這……”宋櫻已看花了眼。
“這是我送你的添妝禮。”霍錦驍說著開啟最後一隻木匣,“另外這有套我從高貞帶回的珍珠香粉、胭脂等物,給你成親用。”
木匣開啟后里面卻是好幾只琉璃扁盒,單論這幾個盒子便已價值不菲。
“小景姐,你這禮真重了,況且祁爺他回頭還要再送,你們兩這不是重了?”宋櫻連忙搖頭。
“都說了我和他不相干,再說祁爺那老古董沒直接給你兩斤金子就不錯了,他能給你送什麼好東西?”霍錦驍想起祁望說的豬牌就堵,她拍拍手站起,又道。“收下吧,大良哥可是當初救我進船隊的人,宋大娘平日也對我多有照顧,你像我妹子一樣,我送再多都不重,更何況……”
她站在桁架前欲言又止。
桁架上掛著早已繡完的嫁衣,其上的龍鳳呈祥與鴛鴦繡得格外細緻,一眼便叫人瞧出這繡活中的綿綿情意與滿懷期待。龍鳳為天家之相,尋常人一輩子也就成親這日能穿上一回,兩年前孟思雨沒等穿上自己繡的嫁衣就走了,而霍錦驍的添妝禮也沒能送出去。
這一次……必當圓滿吧。
“小景姐,更何況什麼?”宋櫻見她怔怔站在自己嫁衣前,常帶笑意的眼眸浮起些水色,看得人心裡疼,便小聲問道。
“沒什麼,想起些舊事。”霍錦驍眨眨眼,將回憶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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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俊毅的病慢慢好轉,身體骨卻還是虛的,需要慢慢調養,一時也難再行船,便與曲夢枝留在平南島上。曲夢枝派去向梁同康報信的人回來,帶了一船的年禮給祁望,只說是多謝平南對梁俊毅的照顧,祁望照舊全收,毫不客氣。
除夕很快便至,因遠航的船回來,今年的平南島就顯得比往年更熱鬧。
這一年,祁望也沒在祁宅冷冷清清地過年,他被霍錦驍拉到大廚房裡,梁俊毅與曲夢枝也都被請來,眾人圍爐夜話守歲,直至子時。
按慣例,祁望要發壓歲錢,霍錦驍用眼睛暗示了他幾次,他都沒把裝壓歲錢的荷包遞給她。不多時,人群哄散而去,筐裡荷包一個不剩,霍錦驍蹙著眉瞪他,也不說話。
祁望見人走光,這才拉起她的手,將袖口裡摸出的荷包按到她掌中:“拿著,多大的人還發小孩脾氣。”
霍錦驍這才展顏一笑,捏捏荷包,裡面裝的似乎不是銀錁子。
“是什麼?”她一邊狐疑問,一邊開啟荷包,從裡頭拈出一隻小巧的玉梳。
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半個巴掌大小,上頭雕的流雲飛鶴別緻古樸,正適合姑娘家隨身帶著。
“壓歲錢?”她拈著玉梳問他。
“怎麼?不喜歡?”祁望反問她。
“想送我東西就送,何必借壓歲錢的名頭!”霍錦驍一語拆穿他。
祁望老臉微燙,很快轉身要進宅,霍錦驍把玉梳揣到胸口,反手拉住他:“別回去,走了,陪我上頭香去!”
說話間,祁望已被她不由分說地拉走,回望時,宅門外嶄新的燈籠將宅院照出幾分喜氣,似乎不那麼孤單。到平南島的廟前時,這裡早就煙香瀰漫,曲夢枝帶著下人也站在廟外,與他們撞上,相視笑笑,各自執香。
十二年了,這是他在這漫長歲月裡過的第一個不算寂寞的年,也是他和曲夢枝相隔了十二年之後共同度過的第一個年關。
餘生漫漫,也不知還剩多少個這樣的年可以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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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一過,便是林良和宋櫻的婚事。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