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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霍錦驍打了聲招呼,從牆根下走上前。
那日過後,梁俊毅沒再找過她,兩人乍一相逢,她還有些尷尬,但這不是尷尬的時候。梁俊毅臉色很差,笑也是勉強扯起來的,只問她來此何事。
她也不隱瞞:“聽說了些全州城發生的事,所以過來看看。”
“家裡是出了點事。”梁俊毅點頭,又想起前幾日她夜探梁府之事來,強扯的笑淡了些,“多謝你掛心,不過此事……與你可有關係?”
“沒有關係。梁府逢此禍事,我只是……”
“沒有關係最好,你回去吧,別惹禍上身。”梁俊毅乾脆利落地打斷她,“別再來了,快走吧。”
霍錦驍的話再難問下去,他也已轉身回宅,她撓撓頭,回了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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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錦驍覺得自己需要靜靜,把最近的事釐清之後才能決定是留在石潭,還是往兩江去找東辭,又或者去全州一探究竟?傍晚她就吩咐下去,不準任何人來打擾她,連巫少彌都沒來煩她。他只在玄鷹號徘徊了一會,就回了自己的船。
燕蛟來的那艘船,也是雙桅沙船,比玄鷹號小一些,取名為“雙燕”,是巫少彌出海時最常用的船,船上都是燕蛟人,輕易不許外人進出,連平南的人也不行。
霍錦驍不出來,他就坐在雙燕的甲板上,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玄鷹號,一看就是個把時辰,也不知在想什麼。
玄鷹號上來往的人都放輕了腳步,夕陽餘暉散漫地落在海上,霍錦驍趴在船艙小小的圓窗前看朦朧的光,手摩娑著自己脖子上掛的玉。
她有些想魏東辭。
他腦子比她好使,遇事也比她冷靜,這種情況肯定不慌不忙抽絲剝繭,想好對策,她就不行了。雖然常有人誇她聰明,可她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在東海能混到今天,有一大半還都靠自己的運氣,她這人運氣一直不錯。
小聰明她有,但大局觀,她不如東辭,也比不上祁望,這兩人哪怕有一個在石潭,她都不會這麼愁。
心裡想著,愁緒就寫在臉上,一照鏡子她就看到自己打結的眉頭,拿手揉了許久,她歪到床上,連晚飯也沒吃,就渾渾噩噩睡過去。
翌日一早她被艙外動靜吵醒,眼皮睜開就見天光透亮,艙門外影影綽綽的,腳步聲雖多,卻又顯得小心翼翼,剋制著動作,不讓聲音更大。她心裡奇怪,翻身起來
艙門才開半扇,就見前邊甲板背光站著個人。
壓著嗓的低沉話語傳來:“知道了,不用叫醒她,讓她歇著吧,你們動作輕些就是……”
那聲音,那語氣,霍錦驍把艙門徹底開啟,衝出來:“祁爺。”
背光那人轉過身,露出她熟稔的面容,果是祁望回來了。
祁望身上還帶著幾分風塵僕僕的味道,剛回玄鷹號還沒回過艙就聽人說她吩咐誰也不準煩她,再一問,又沒人知道發生了何事。能叫霍錦驍苦惱成這樣,他心知不是什麼好事,但也沒叫人吵她,倒是她自己出來了。
“醒了?”他走上前,像褪去光芒似的。
她還沒開口,他又皺眉:“穿成這樣就出來?迎接我?”
霍錦驍低頭,發現自個兒穿了身素白寢裙,披著頭髮就出來了,幸而兩人艙房都在甲板上並排挨著,旁邊也沒什麼人,她很快又退到艙門後,伸出隻手衝他揮著,示意他進屋。
“你幹嘛?”祁望心裡奇怪,難不成這人和他小別幾日,還生出相思的急切不成?
嘴裡問著,他已經進她屋裡。
霍錦驍手腳麻溜得很,轉眼已經把外披的裙裳上身,頭髮隨便扎個辮,正把臉埋在盆裡胡亂洗洗,拿巾帕抹了,又端起隔夜茶水漱口,喉嚨咕嚕兩聲把茶水全吐在漱盆中。
祁望耐心等她做完所有,才道:“叫我過來有事?”
他看出她眉中急切與喜色來。
急是因為那事,喜是由於看到他。
霍錦驍尋思過了,梁家大案沒什麼好瞞他的,就算她現在不說,過兩日傳得滿城風雨他也要知道,再加上曲夢枝頻頻找他,不知和這事有沒關係,若見到曲夢枝他肯定會知道,倒不如她現在說了,看他如何想。
給祁望倒了杯隔夜茶,她坐到他對面。祁望看著冰涼的茶,沒伸手,只挑眉等她開口。她理理思緒,將梁家的事與曲夢枝三番四次問及他的事一一道來。
中間祁望沒有插嘴,只是神色越聽越沉,眉宇幾乎攏作死結。
她言簡意賅交代完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