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來暖和,冬天裡常捂她的手,可如今一犯病,他的手就涼得像冰,見不得一點風,這麼熱的天還一陣陣發冷。
“別擔心,我好些了。”梁同康見她目光恍惚地坐在床邊,不由鬆開眉頭道。
這兩天他犯病,她陪在床邊徹夜守著,一刻不離,他疼迷糊了恨不得把指甲掐進石頭裡,竟把她的手攥得青黑一片,她也不作聲。
聽到他的聲音,她倒像大夢初醒,道:“老爺不遵魏神醫的醫囑,將祛痛散都吃了,我能放心嗎?”
話裡有些怨責,引得他一笑,又是寵溺萬分。
“夢枝,開啟那箱子,將裡邊的墨玉盒子取來。”他指著自己隨帶回來的箱子道。
曲夢枝依言將墨玉盒子遞到他面前,他不接,只命她自己開啟,她便疑惑地開了盒子,裡頭裝著一撂紙,她逐張翻過,都是些田契房契與鋪面,不是梁家的名字,寫著她“曲夢枝”的名,地點也不在三港,都在江南。
那可是富庶之地,這厚厚一撂紙,價抵萬金。
“你收好了,萬一日後有什麼意外,這些就是你傍身的東西。你要不喜歡呆在這兒,不想跟著俊毅,就去江南,那兒太平。我會叫梁緒一家跟著你,替你打點。”梁同康緩緩說著。祛痛散的藥效上來,他舒服了些許。
曲夢枝捏著紙的手微微顫抖,低垂的眉眼上睫毛也打著顫,似哭非哭,唇抿了又開,竟吐不出半句話來,只將那紙攥得發皺。
“怎麼了?一句話不說?”梁同康撐起身邊,挑起她的下巴望她。
盈潤的眼眸裡汪著水,透出悲意只是心底矛盾冰山的一角,更多的東西埋在海面之下,只隱約浮起層影子,叫人看不真切。他不知怎地被她望得心裡刺疼,便伸手抱過她,只道:“別哭,我沒事。”
曲夢枝便將頭歪在他肩頭,許久方平靜下來。
“俊毅和那小景的事,如何了?”他抱著她靠到床頭,又問起家事。
“這兩人沒有緣分,我已經在另挑人家了,只是這坎俊毅恐怕不好過。”她淡道,指尖撫過玉盒上的紋路,摸出個“梁”字來。
“既然如此,就算了,那丫頭也不是俊毅能降得住的。兒女情事,過個幾日他也就淡了,無需多管。”梁同康不以為意。
“老爺,你對我,也是這般看得淡嗎?”她忽然抬頭問他。
梁同康一愣。兩人在一起十幾年,她很少問他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他會寵她,最初多少也因為她的灑脫。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沒,只是想知道老爺心裡的想法。我跟了你十二年,都不知道自己哪點入了你的眼,叫你寵了這些年。”曲夢枝看著他,梁同康年輕的時候是全州有名的英俊少年,如今輪廓稜角沒那麼分明,也還是好看的,反更溫和儒雅了一些。
“寵愛寵愛,夢枝,有愛才會寵。”他撫過她的發,輕道。
“老爺愛我?”曲夢枝今日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不肯輕易結束這話題。
梁同康想了想,才點頭:“算是愛吧。”
誰知道呢?他縱橫半生,到如今也不知道愛為何物,不過承認了,她能開心些,那便承認吧。
到底,她在他心裡也是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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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去全州城的巫少彌最先回來。
石潭與全州一個來回,正常需要五到六日時間,不過因為兩江的事,巫少彌的船被扣在全州城,僅管有高老闆上下疏通也還是慢。霍錦驍接到巫少彌來信之後便親自去了趟奕和行宮,霍翎雖然不在,但他在行宮裡留了主事的人,她悄悄表明身份,要全州城那邊放行巫少彌的船。東宮出面,再加上巫少彌的船又是事發之後才進的全州城,並未涉事,故而很快就得以放行,回了石潭。
“師父。”巫少彌從甲板上跳下,朝霍錦驍奔去。
一來一回十來天,他毫無疲色,反倒有些興奮。
“累壞了吧?”霍錦驍遞給他一塊擰好的溼帕。
他展開抹臉:“不累。高爺送了咱兩筐上貢的蜜瓜,回頭我拿給你嚐嚐……”
正說著話,眼角餘光瞧見霍錦驍已朝他的船走去,他忙拉住她:“船上空著,沒貨,艙髒亂,還沒仔細打掃過,你別上去了,一會我把賬冊送去給你過目。”
霍錦驍便止步,站在原地打量起他來。
巫少彌被看得不自在,垂頭又抹起臉來,悶道:“師父看我做何?”
“我徒弟能幹!我欣慰。”她誇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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