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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可有信來?”他邁步朝青巒居後院行去,邊走邊問。
“沒有。”小童答道。
他有些失望,小童卻又道:“先生,雖無來信,但云谷有客到訪,松風已將人帶到三星閣。”
他腳步一頓,立時改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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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是雲谷唐懷安,魏東辭的幼時夥伴。
“可是有她的訊息?”魏東辭一見唐懷安便問起霍錦驍。三月前雲谷一別,他竟尋不到她的蹤跡,離谷之時萬般無奈,便託雲谷諸君留心她的動向,回到青巒居後他便記掛著雲谷來信,可這麼久過去,仍舊沒有音信。
唐懷安搖搖頭,安慰他:“東辭,你莫心急,她總會回來。誰下山歷練沒個一年半載的,如今才三個月呢。”
“坐。”魏東辭眉目微微一垂,掩去心思,只淡笑著請他入坐,“我這沒酒,只有雲霧茶。前年栽下的,你且嚐嚐。”
“客隨主意。”唐懷安坐回位子。
“雲谷離此千里之遙,你來尋我可有要事?”魏東辭走到茶案邊,親自煮水烹茶。
“確有兩件要事找你。”唐懷安自懷中摸出兩封信來。
魏東辭將甕中儲的上年雪水倒入壺中置於爐上煮起後罷手,接過唐懷安遞來的信。兩封信,一封乃霍錚所書,另一封是徐蘇琰所書。
霍錚是雲谷之主,將他撫養長大,有書信往來並不奇怪,可這徐蘇琰來信便有些古怪了。徐蘇琰在雲谷行十,亦是霍錦驍表舅,論理他要稱其十叔,不過此人在京為官,時任工部尚書之職,接的是霍錦驍外祖父之位,深受皇帝寵信,這些年沒回雲谷過,與他也沒有交集,如今怎會給他來信?
“這信你回頭再慢慢看,我先說予你知。”唐懷安按住他拆信之手,道,“這第一件要事,是請你幫忙的。近年東海匪患嚴重,已有不少村鎮慘遭洗掠,而海上私夥囤船擁兵之況日益嚴重,更有人暗中與海外倭國勾結,意欲掀起海戰,於海上稱王,危及大安社稷。這些年朝廷一直想剿清匪患,奈何我大安水師薄弱,連敗幾場。”
“東海匪患,與我可幹?”魏東辭平靜道,他向在中原行事,不涉海域。
“今上有意治理海患,囤兵造舟,大興水師。為了獲得威力更大的軍器,去年初工部已派軍器監的制器匠人張睿暗中出海到訪西洋諸國,以尋改良之法。今年張睿傳信回來,已得改良新制炮銃之圖,近期秘密歸國,已到東海,然其突患重病,滯留於石潭港。所以這次想請你跑一趟,不止是替張睿診病,還想借你之力保護此人。據朝廷秘報,海上盜匪已經注意到張睿動向。此外,按谷主的意思,他希望你在這兩年之內能將沿海三省綠林勢力收伏,坐上六省盟主之位。”
“沿海三省?”魏東辭思忖著開口,“沿海海寇肆虐,導致陸上宗派蕭條,這些年也沒出什麼大英豪,想要得到沿海綠林的勢力倒非難事,只是要來何用?莫非……”
唐懷安點頭:“工部會將新的軍器監秘密修建在臨海之地,為避盜匪滋擾,恐要道上朋友相助。此外這批船艦軍/火計劃兩年造出,到時運送至船塢裝備,若以朝廷名義,只恐目標太明顯,故屆時也需請你們出手,而若要抗擊海盜倭寇,沿海綠林勢力太重要了,所以一定要收為已用。”
魏東辭低頭看著手中薄薄的兩封信,又問他:“你說兩件事,那另外一件呢?”
“另外一件是我們雲谷之事。谷主有意在兩年後將雲谷谷主之位傳下。”唐懷安便道。
“我已經不是雲谷的人了。”魏東辭對此事興趣缺缺,壺中水沸,他便走回茶案後熄火烹茶。
“侯選者有你。”唐懷安盯著他。
魏東辭仍舊雲淡風輕地洗壺取茶,漫不經心問:“還有誰?”
“人選由幾位叔叔共議,一共提了四個人。你是霍叔親自提名,季明河是連二叔提的,蘇辰由七叔、八叔提出……”唐懷安說著頓住。
“還差一個?”魏東辭提起銅壺,將壺嘴對準青瓷茶盞。
“最後那個,是小梨兒。”
魏東辭手中壺嘴一歪,水灑到案上。
作者有話要說: 唔,文中東辭的詩是我隨便寫的,不要笑我。
不容易,終於不是存在於回憶和評論裡的咚餈了。
☆、初識
日頭有些西落,海風送來的鹹腥氣隨著港口的靠近而越發濃烈。上次來全州城時,霍錦驍只遠遠看了眼港口,這次卻是親臨其境。浪頭撲至岸邊,翻起雪白浪花,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