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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同樣的想法嗎?”
“情況不同,我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祁望道。
“是不同,所以祁爺覺得臥榻之側躺有他人眼線是件無謂之事?拿一生幸福交換三爺信任也沒關係?”
“一生幸福?呵……”他嘲笑起來,“東海哪個男人會將一生幸福繫於後宅床闈?我娶了沙慕青,難道日後不能再娶我喜歡的人?她進我宅門便是我的人,我若連駕馭一個妻室的能耐都沒有,憑何在東海行走?”
霍錦驍掰桔子的手一僵。
他說得沒錯,是她在雲谷見慣父母間平等的婚姻,也習慣了雲谷諸位長輩一世雙人的幸福,所以忘記了外面世界的男女尊卑。
“我本以為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不想自己越俎代庖了。這事是我處置不當,祁爺若有補救辦法需我幫忙,只管吩咐。”霍錦驍把桔子放到桌上,揀了一片細細剝去桔絡。
祁望卻是一愣,她語氣似乎瞬間冷淡,連爭辯的話都不多說半句,眉宇間拒人千里的疏離將兩人遠遠隔開。
他們就像兩個世界的人。
“祁爺?”她見他沉默,喚他一聲。
他回神,她還是笑吟吟的眉眼,與往日並無差別。
“沒什麼可補救,事已成定局,也算了了一件事。”他擺手淡道。
“行,你說了算。”霍錦驍點點頭,把剝淨桔絡的桔瓣遞給他,“吃嗎?很甜。”
“……”祁望在東海長大,能不知道這玩意兒中看中聞不中吃?
只是,神使鬼差,他還是接下桔瓣送入口中,胡亂應了句:“挺甜。”
霍錦驍直接笑出聲來。
“祁爺,知道嗎?這世上有種酸澀,叫甘之如飴。”她只是取笑他的死鴨子嘴硬。
祁望只能瞪她。
哪有什麼甘之如飴,不過世人自欺欺人,酸便是酸,澀就是澀,自欺欺人就是蠢。
“砰砰”兩聲,房外有人敲門。
祁望道:“誰?”
“祁爺,是我。”小滿回言,從外推開房門進來,“適才又有人悄悄給祁爺送來這個。”
他呈起掌心上捧的紙卷。
祁望上前拈起展,才看兩眼,眉頭忽蹙。
“你們都出去吧,早點休息,明日大祭要早起,莫睡過頭。”他攏掌遣退他們。
霍錦驍不再多語,與小滿退出屋子,自去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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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潭港王孫巷盡頭四進帶園子的宅子近日被人租下開了間醫館,掛上“濟世為懷”的匾額,前堂做了診廳,院裡曬起藥草,僱的藥徒穿起乾淨的青衣在館中忙碌,看著似模似樣,然而坐診的大夫年紀太輕,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雖然好看,可醫術這東西需要積累,王孫巷的街坊鄰居並不相信這位年輕大夫。
只是到了開門那日,一直門庭冷落的醫館忽然來了許多道賀的人,送的禮一件重過一件,將巷子堵個結實。王孫巷的百姓這才知道,醫館裡的年輕大夫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連石潭港的程家老爺子想診病,都要到醫館親自求他,醫術可見一斑。
醫館的病人慢慢多了,街坊鄰里也漸漸喜歡上他。這小大夫雖說年紀輕,醫術卻比石潭港最貴的大夫還好,診金也便宜,若是來看病的人家中實在貧苦,別說能把診金給免了,藥都白送,有時候還贈些米糧魚肉,簡直是位活菩薩,再加上他待人也謙和溫遜,沒有架子,平時與鄰里嘮磕還教些養生之道,故而不過月餘,他這名聲就在這裡傳開。
“夫人,你別擔心,只是普通風寒,我給你開兩帖藥,你拿回去煎給孩子喝。秋涼已至,日夜冷暖相差過多,夫人多注意孩子衣裳增減,白日天熱,穿多了捂汗,到了晚上汗衣又易成寒,他的病便由此而來。”魏東辭一邊低頭書寫藥方,一邊向抱著三歲稚兒的婦人叮囑道。
“謝謝大夫。”婦人聞言眉色方松,抱起孩子就向他欠身行禮。
魏東辭虛扶一把,將藥方遞給她身邊丫鬟,道了句:“小松,領這位夫人去抓藥。”
婦人便隨藥童離去,堂上靜下來,他又朝外問:“還有患者嗎?”
“先生,這是今日最後一位患者。”外頭進來個小童,躬身回話。
魏東辭診病有個規矩,每日最多隻看十五人,任他是貧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皆一視同仁。
“嗯。”他應了聲,隨手取過桁架上搭的帕子,絞了把擦臉。
那小童卻又道:“不過外頭有位公子求見,說是先生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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