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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湯,調以南乳、面豉醬等一起烹製。
天未全黑,四處燈籠掛起,滿廳滿院朋客滿座。
“這趟大獲全勝,最大的功臣是小景。”祁望坐在正中主座,手邊就是霍錦驍,他親起身將盆菜正中扣的最大一枚鮑魚親自夾到了霍錦驍碗中。
他當著眾人的面誇她,霍錦驍忙起來推讓,卻被人從後頭一掌按著肩坐回椅上。
“祁爺都開口了,小景就別謙虛了。”
竟是林良帶著幾人端酒而至,都是素日裡與她要好的。
“大良哥也來取笑我?”霍錦驍轉身笑道。
“怎麼還叫小景?大良,要改口叫景爺了。”柳暮言從另一邊走來,身邊還跟著朱事頭與徐鋒等人。
“對對對,景爺。我該打,叫錯了。”林良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又舉杯自罰。
“大良!”霍錦驍忙從席上出來,一邊按住林良的手,一邊朝柳暮言道,“柳叔千萬別這麼說,折煞小景,朱事頭、徐部領,你們也莫再如此,別人不知小景底細,你們還能不知。我連個正經水手都沒當好,哪當得起你們一句‘爺’?使不得,還是喚我小景吧。我敬幾位一杯。”
“一杯哪夠?”林良見她飲空杯中酒,忙從華威手裡拎來壇酒,又給她滿上。
朱事頭也開了口:“今非昔比,你如今貴為燕蛟島主,怎可同日是而語,景爺,我也敬你一杯。”
“還有我!昔日同船多有得罪,還望景爺包涵,先乾為敬。”徐鋒跟著湊上前來。
能在東海掌一島之事,司一村之務,她的身份早已水漲船高,又有祁望在旁造勢,這滿座的人哪個敢不敬她三分。
霍錦驍連道“不敢”,卻無人聽她的,只被拱著喝了好幾杯酒。
“好了,別再抬舉她,你們都是船隊的老人,有功夫替我多教教她便是。”祁望吃了兩筷菜才出聲。
“是。”柳暮言三人都俯首領命,又敬了幾杯酒便退回自己席上。
倒是林良和華威幾人仍不離去,竟還取來大海碗塞給霍錦驍,嚷著要她喝酒。
霍錦驍不怕喝酒,只是偷眼看看祁望,他可不太讓她飲酒的。
“喝吧,今日縱你一回,讓你喝個痛快。”祁望雖專注於筷上夾的螃蟹,卻仍察覺她的目光,頭也不抬就回道。
“謝謝祁爺。”霍錦驍笑彎了眼,敞開肚皮喝酒吃肉。
稍頃,她又和林良等人挨桌敬酒,回座之後平南的人與燕蛟的人又輪番來敬,喧聲如浪,趁夜而揚,叫人盡興。祁望瞧她遊走於滿庭男人之間,舉止灑脫,全然瞧不出女兒樣,若非他意外撞見,恐怕到如今還被矇在鼓裡,一時間也不知該誇她還是該氣她。
酒喝到深夜方散,霍錦驍難得有五分醉意,眼眸汪著燻人水光,跟著祁望回宅,臨分開時,祁望忽道:“我與你同歲開始在東海漂泊,二十歲當上平南島主,已屬快了。如今你十八歲就能掌一島之事,這在整個東海還是頭一人。”
十八歲的少年島主,到了漆琉島恐怕要叫人側目,若再叫人知道她是女人,整個東海都該沸騰了。
百年東海,從未出過一個女海梟。
“祁爺這是誇我呢?”霍錦驍笑道。
祁望卻已轉身遠去。
她瞧著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裡,飛揚的唇角落下,手往衣襟內探去,摸出已被掛在頸間的玉佩。
玉佩溫熱,是她的體溫,伏於掌中的“魏”字顏色碧透,似乎比他交給她時還要綠了些。
“師兄,你可聽到?十八歲的島主,東海頭一人,小梨兒比起你這少年盟主,也不差吧?等著,下次再有機會相遇,我必贈君‘梟’名。”
她對著玉佩喃喃幾句,笑容忽又高揚。
天地海闊,各安一隅。浮世兜轉,終有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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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縱酒過後,霍錦驍忙碌起來。
離十月初三隻剩十日時間,而此去漆琉需費時七日,掐指算來,他們只剩三日時間準備。不止祁望和霍錦驍,整個平南島能幫上手的人在第二日全都忙起。因燕蛟的人手不足,而疍民遷島又非短短三日可成,是以祁望將兩島人手合併,整作平南燕蛟船隊,出航船隻掛雙旗,又拔了一批人給霍錦驍用,其中就包括與她交好的林良、華威等人。
“威哥,燕蛟島的人就交給你了,勞你多費心指點他們。”霍錦驍將燕蛟島帶來的幾十人都交給華威。
華威在玄鷹號上時就已能獨掌水手之事,本要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