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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在身側的右手掌上裹的絹布已佈滿髒汙,邊角翻卷松,她也不在乎。兩天一夜,她的手幾乎沒離過舵,眼睛也不敢離開海面,就這麼撐過可怕的海墳區,到達海圖上標記的島嶼。
能活到這裡,已是她人生大幸。
霍錦驍筋疲力盡,抬起手臂壓在額前,擋去刺眼陽光,閉眼歇了會才從甲板上彈起。
島很荒涼,雜草叢生,不像有人居住,破舊的碼頭前有土道延伸進島中央。這島嶼看起來不大,地勢略有起伏,卻無陡峭山岩,只是平緩的小山丘。她的船開到這裡許久,也不見有駐守的人出來,想來祁望十分放心這裡的海域,知道無人能進來,連線守衛都不設?
霍錦驍在艙裡舀了兩瓢清水灌下,摸了個發硬的饅頭,邊啃邊下了船,沿著土道往島中探去。
土道上沒有車轍和腳印,離上次有人進出此地應該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否則路上的灰土不會蓋得這麼厚,也不會毫無車轍和腳印。
她一邊走,一邊觀察。
路延申至山丘正中便沒了。矮樹覆蓋的山丘正中被人剷出一大片空地,蓋了五間屋子。她施展《歸海經》查探過,屋子和四周圍都沒有人,她逐一推開屋子,除了其中一間屋子放著數張簡陋通鋪外與傢什外,其餘四間大屋都空空蕩蕩,只在角落裡堆了些油布與板車。
顯然,這四間大屋是當作庫房囤物用。
這裡沒有駐守者,也就意味祁望應該有段時間沒在這裡藏東西了。
島嶼很小,她查探完庫房,繞著整個島走過一遍,將每個角落都查了個遍,只花了半個時辰時間。
她沒找到第二處藏匿點,更沒發現五門火/炮的蹤影。
東辭信誓旦旦地說,火炮被藏在這裡,可她查了遍,別說是火/炮的影子,就連曾放過火/炮的痕跡都沒有。
火/炮龐大沉重,若送到這裡,光是在土道上壓出的轍印,恐怕都深得難以在短時間內消除。再者論,要運送這五尊火/炮,非要出動大船不可,海墳區的海域對可進出的船有極強的限制性,許多狹窄區域,若是大船的話觸礁的風險非常大,根本進不來。
這麼沒把握的事,以祁望的性子,是不會嘗試的。
火/炮從來就沒運進海墳區,這裡只是他從前藏匿軍器的地方。
霍錦驍握緊拳,心中疑竇叢生。
————
在海墳區的荒島上休息了一夜,霍錦驍在次日清晨踏上歸路。
海圖上所繪的海墳區就是以這荒島為中心一片暗礁群,她也不看不出這圖有沒問題,不過就算有問題,她也不能再往裡探,沒有確切的圖,她往裡就是送死。
因為了有進來時的經驗,回去時顯得輕鬆一些,但她仍舊不敢有絲毫鬆懈。
回到魔鬼崖前的海域時,離她送東辭離開平南已隔了四日,也不知道他們順利擺平南的追兵沒有,霍錦驍心頭如墜沉鉛,被各種事堵得難受。
剛剛駛出魔鬼崖,迎頭就有兩艘平南的戰船包圍過來,船上都是許炎的人,料來是他派在這處專等她出來再地抓捕的。
霍錦驍一眼瞧見船上的人對她執弓扣箭,都是昔日同生共死的人,轉眼視她如仇敵。
她自嘲笑笑,並不打算逃,只將帆收下,不再掌舵。
坐到船舷邊,她拆下手上被磨得不堪入目的絹布,也不管平南的人打算怎樣,只將傷口重新包紮。
傷口才剛紮好,已有船隻靠過來。
“景驍。”沉厚的喚聲響起。
霍錦驍只覺得船身震了震,已有人跳上甲板,刀刃架上她的脖頸,她無動於衷,只抬頭望向過來抓自己的周河,淡道:“東辭不在我船上。”
周河面無表情:“我知道。”
霍錦驍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心中“咯噔”一顫。
莫不是東辭被他們抓回來了?
“帶她去見炎哥。”周河吩咐道,半句話也不多說。
霍錦驍自覺站起,不用他們押送,就跟著他們跳上另一艘船。
走了兩步,她發現不對勁。
衛所的人,已是全副裝備。
————
霍錦驍心裡不對勁的感覺一直持續著。船開得很快,沿著平南綿長的海岸線,她看到碼頭上泊著數量龐大的戰船,一艘商船都已不見,而遠處的海面之上,是同樣密集的戰船。
雖說先前祁望已在作戰前準備,但也不至緊張到如斯地步。
她不在的這四天裡,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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