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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錦驍的笑便停不下來。
明明隔了四年時間數不清的往事,他們都該有些變化才對,可這開了口仍是老樣子,不見疏離。
“魏大哥,她到底是誰?你怎麼不給我們引薦引薦?”程雪君被冷落許久終於開口。
她的委屈早被驚訝取代。魏東辭來石潭已有兩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謙和沉穩,甚少與人言笑,可今日……刻板的印象打碎,她看到個陌生的魏生辭。
“是我顧著與東辭敘舊,失禮姑娘了,請見諒。”霍錦驍轉頭瞧見個玉雪水靈的姑娘,便歉然抱拳,“在下是東海燕蛟島景驍。”
“哦,失敬了。”程雪君一下便冷了。三港豪傑歷來與東海的人不和,視其為禍患,再加上金蟒一役吃盡苦頭,如今更是視東海諸梟為盜匪之流,程雪君見她哪裡能有好臉色。
“難怪穿成這樣,原來是個海匪婆子。”她的丫鬟躲在後面小聲嘀咕一句。
霍錦驍尚無反應,魏東辭便已出聲:“佟叔,如今有人向程家下手,程姑娘出來許久,很危險,勞煩你送她們回程家。”
“我不回去!”程雪君急了。
“程姑娘,請吧。”佟叔朝她伸手。
“我的事不用你管。”程雪君往後退了步,氣得眼都紅了,把小丫鬟給拉到了身前擋著。
霍錦驍見狀便雙手環胸站旁邊瞧熱鬧,左看看右看看,那笑就沒停過。
“佟叔,動作快些。”魏東辭催了句。
佟嶽生不再客氣,也不知從哪抽了兩條麻繩出來,用內抖開蛇似地纏上程雪君二人,轉眼把人纏個結實,他道了句“得罪了”便拔而起,像拎醬油瓶似的提著繩把兩人拎走。
程雪君和丫鬟又是哭又是罵,到底都遠了。
魏東辭掏掏耳朵:“清靜了。”
“她們是姑娘家,你這樣好嗎?”霍錦驍問他。
魏東辭便道:“我是個大夫,大夫眼裡沒有男女之別,一視同仁。”
“哦?原來長這麼大我在你眼裡和男人沒兩樣?”她故作恍悟。
“你不一樣。”他答得乾脆。
“有何不同?”霍錦驍翹起下巴倨傲看他,像棚上的雪隼。
“對我而言,這世上只有三種人。”他指向自己,“我。”
他又伸指戳向她眉心:“你。”
最後,他手臂開啟,指著四周來往的人,目視她道:“他們。”
霍錦驍不自在地轉開眼,道:“你這人說話也開始故弄玄虛了,我聽不懂。”
“沒關係,既然遇上,我就有大把的時間來教你,解釋給你聽,直到你懂為止。”魏東辭看破不說破。
“我才沒那功夫!”霍錦驍扭頭看向別處。
魏東辭忽上下審視起她來,嘴裡又道:“你這身打扮……”
“漂亮嗎?”霍錦驍又笑起來,拎著裙在他面前轉了一圈,裙襬像朵蘑菇綻開,越發顯得腰肢纖細,胸口飽滿,那風情擋都擋不住。
“漂亮!高貞國的衣裳?”魏東辭看她的目光比兩年前更加灼燙。
“你怎麼知道?”霍錦驍便有些詫異。
“我何止知道?”魏東辭說著忽將左手背到身後,屈膝躬身,道,“大安魏東辭,見過永樂郡主。”
霍錦驍愣住,一絲不差的高貞禮儀,祁望也曾向她行過,她自然記得清清楚楚。垂於身側的手抬出些許,又縮回,只道:“不必多禮。”
魏東辭眼看著要起來,突然間卻握住她的手,也不是行吻手禮,只是拉著她轉個圈,他便順勢站到她背後,手掌從她發頂刮過,並行橫於自己下巴上。
“不錯,長高了,可以獎你麥芽糖。”
霍錦驍被他鬧得滿臉通紅。
都是小時候玩的把戲。以前她不愛吃飯,就好糖,爹哄娘罵都沒用。東辭站出來,拉著她比了身高,說她不吃飯長不高,永遠比他矮,她可生氣了,他便與她約定一月一比,只要兩人的身高差距能較上月有所減少,他就請她吃麥芽糖。
她果然努力吃飯,可結果卻不盡她意。兩人都是孩子,她長個他也在長,那距離總也沒能縮短,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只到他胸口高。
麥芽糖自然也沒兌現過。
如今小丫頭抽條兒,腦門終於長到他下巴。
“誰稀罕你的麥芽糖?”霍錦驍惱了,拍開他的手轉身就要罵人。
魏東辭恰低著頭正笑,她轉得急,額頭的高度便剛巧湊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