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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具的粗使丫頭,服侍著眾人淨手漱口之後才退下,只留那幾名美貌女子站在各人身後服侍,斟酒佈菜。
梁同康挨個與身邊的人說話,不管面對何人態度皆和顏悅色,只揀近日三港趣聞說笑,不多時就讓席上氣氛熟稔熱絡。霍錦驍很少參加這類宴飲,心道此番自己受邀大約是因為祁望關係,故很少說話,只暗中打量座上幾人。曲夢枝並未落座,她挽了衣袖,褪去腕間鐲子,洗淨手站在梁同康與洪大人身後,親自替二人斟酒佈菜。
“怎敢勞煩曲夫人做這些事,快坐下。”洪大人受了曲夢枝斟的酒,忙道。
“大人客氣了,能讓您飲得盡興,那是妾身的榮幸。”曲夢枝又為他斟滿一杯酒,轉頭便拿白瓷碟子夾了只膏蟹,纖白素手在桌前小盤中擺的瑬金蟹八件中揀起只圓頭剪子,將蟹螯與腳剪下,開始拆蟹剔膏,“江浙那一帶喜愛文吃大閘蟹,今兒試試文吃海蟹,不過要我說,咱們都是海邊長大的人,還是武吃更有滋味,就算是牛嚼,吃得也暢快,你說對不對,老爺?”
言談之間,她已剔滿一殼蟹膏,澆上一勺姜醋,將整殼膏先讓給了洪大人。
“小孩子脾氣,惹人笑話!”梁同康輕斥她,言語間卻滿是寵溺。
“我喜歡自己剝著吃,才香甜,夫人的情意,還是梁老爺收下吧。”洪大人忙笑著推卻。他雖是官,梁同康為商,可言語之間他對梁同康卻有十分敬意。
“好了,快坐下。都是自己人,誰要你在這裡服侍了?今晚咱們不談公事,只說風月,不必拘謹應酬,自在便好。”梁同康哈哈一笑,將曲夢枝拉坐在自己身邊,“倒了這麼多醋,分明是你自己喜歡,自己吃吧,我不用你服侍。”
他捏捏她的手,又囑咐她:“蟹物寒涼,你別貪嘴,一會燙兩杯黃酒喝了驅寒。”
“知道了,謝老爺關心。”曲夢枝笑著應了,有些小女兒神態。
霍錦驍看得有些驚訝。曲夢枝比梁同康小了十多歲,作他外室十年,先前她就說過樑同康對她極為寵愛信任,那時霍錦驍覺得梁同康這樣妻妾成群的男人,不過是因為曲夢枝的模樣手段而喜愛,可今日一見,霍錦驍方覺梁同康對曲夢枝的寵愛裡是夾著幾分真心的。
那眼神騙不了人。曲夢枝在梁同康面前也不似對著外人時的大方幹練,倒像個要人疼寵的小姑娘,梁同康很是疼惜她。
如此看來,祁望說她在梁家日子過得不錯,倒是真的。
思及此,霍錦驍轉頭看祁望,他正舉杯與旁邊的高老爺對飲,對梁曲二人間的情意視若無睹。
仔細想想,這人世間的感情,有時也叫人摸不著頭腦。要說祁望對曲夢枝無情,可他分明又極在意曲夢枝的事,可若說有情,似乎又不像。
霍錦驍想不通,便低頭端起酒杯要飲,卻被梁二按住。
“別喝酒,你有傷。”梁俊毅輕道,目光在滿室燭色下尤顯溫柔。
“謝謝。”她聞言便將酒丟開,他又讓人給她夾來魚肉,囑咐人細細剔去魚骨。
旁邊曲夢枝見狀笑道:“小景,我們家二公子最像我們老爺,懂得疼人。”
霍錦驍聞言蹙了眉,不解此話。
曲夢枝卻又不說了。
“祁老弟、景姑娘。”那廂,梁同康卻已向二人舉杯,“這一年的西航,多謝二位替我照顧家人,這杯酒我敬二位。”
祁望忙道:“梁老爺客氣,同上一條船就是過命的朋友,自當互相照應,何需言謝,況且曲夫人與二公子也幫了在下甚多,在下才是需要言謝之人。”
“梁老爺,我與二公子為平輩之交,您是他父親,便是小景的長輩,您這杯酒小景不敢受。”霍錦驍也跟著笑道。
梁同康的目光便在她與梁俊毅之間掃了掃,笑裡有些別意,誇道:“你們不必謙虛,夢枝與俊毅回來都我說過了,這一路多虧祁老弟與景姑娘對他們多施援手,數番救命。說起來景姑娘足智多謀,當真是女中豪傑,祁老弟年紀不大,已掌偌大船隊,也是年少有為。俊毅,這杯酒你替我敬敬二位。”
梁俊毅便舉杯朝兩人:“祁爺,景姑娘,在下先乾為敬,多謝二位一路照拂。”
語畢,他便飲盡杯酒,祁望也飲了一杯,只有霍錦驍舉杯要飲時被梁俊毅按住。
“你有傷,隨意便好。”
“多謝。”霍錦驍便只沾沾唇,笑道。
梁同康又道:“我先前聽東海的朋友說,祁老弟與景姑娘之間已有婚約?”
祁望與霍錦驍相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