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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不待她開口,熟悉的臉龐便印入眼簾。
魏東辭已經坐到床沿,手裡正握著杯溫熱的水。
燭火在他臉上打下成片的陰影,眼耳口鼻的輪廊變得異常清晰,那鼻樑便像小山似的漂亮。
“回來了?”她虛弱道。
“嗯。”魏東辭託著她的脖將人扶起些許,喂她喝了點水。
她嗽了兩聲,水自唇邊溢位,他很快放下杯,抬手抽下帕子往她唇邊印了印,動作輕柔。
一咳嗽,傷口就疼得發抽,她忍不住皺了臉。
魏東辭探探她的頭,燙意已經減了大半,他安下些心,撫撫她有些凹陷的臉頰,輕聲道:“餓嗎?”
三天沒進食,不餓就怪了。
霍錦驍點點頭。
魏東辭便起身,為了方便照顧霍錦驍,他這屋裡什麼都有,紅泥小爐上一直溫著鍋粥,粥熬得稀爛,上面一層濃稠米湯,他拿勺舀了半碗,粥香在房中散開,勾得霍錦驍饞蟲直冒。
“你太久沒吃東西,先喝點米湯,胃舒服了再吃別的。”他扶起她,在她身後塞了厚實鬆軟的迎枕與被褥,叫她靠得舒服些。
“我自己來吧。”霍錦驍咬咬唇,不想要他喂。
魏東辭一把抓住她的手塞進被裡,拿絲帕鋪在她衣襟上,這才開始喂她。
霍錦驍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唸叨了句:“又不是小時候。”
小時候他也給她餵過飯,尤其是她生病時,總要用圍兜兜著脖子,然後喂她一勺,他自己吃一勺,哄著她吃。
那情形現在想起來,霍錦驍都覺得丟人。
“現在和小時候有什麼不同?你不還是小梨兒,我也還是咚餈。”魏東辭笑道。
霍錦驍自是不知,三天以來,這是他的第一個笑。
作者有話要說: 祁爺來了。
☆、真相
上燈時分; 天還透著灰亮; 街巷上的人已少,小館裡有人唱著曲兒; 婉轉的聲音透著股機伶勁頭,旁邊彈三絃的老人忽一疊聲笑道:“謝爺賞,謝爺賞。”
想來聽曲的客倌給了厚重的賞錢。
門口迎來送往的小廝扯著嗓門:“爺慢走; 下次再來!”
青色的身影便從石潭港鄭家大街的酒館裡走到街上; 不緊不慢踱著步子,路過間花紅柳綠的妓館時,站在館外花枝招展的姑娘湊上來就往這人身上貼; 卻被他一把推開。姑娘便叉著腰罵人,這人也不回頭,慢慢就走遠了,沒入灰暗夜色裡。
街上的小巷四通八達; 他隨意拐入窄長幽深的巷子裡,忽然駐足。
巷子裡站了個人,似乎早已恭候多時。
“祁爺。”那人抱拳走上前; 露出蟾蜍般圓胖的臉,模樣普通; 眼神有些倨傲。
那傲氣,大抵因為身後的人。
祁爺拎起手中的小酒罈隨意灌了口酒; 他今天很不開心,三爺和三爺的狗腿在他眼裡便沒那麼要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爺今天沒功夫陪你廢話。”
那人顯然對祁望的無禮有些意外,不過看到他手上的酒罈便也釋懷。
“三爺還想請您幫個忙。”
“什麼忙?”祁望問道。
“魏東辭已經找到勾魚草,三爺想請您找個機會把解藥毀了。事成之後,三爺必定重謝祁爺。”那人提到三爺便露出更為倨傲的表情。
祁望散漫的目光倏然清醒:“勾魚草?我問你,是不是你們把她打傷的?”
那人想了想才回他:“你說跟在魏東辭身邊那個人?她要救魏東辭,我們也沒辦法。”
見祁望沒反應,那人又道:“說起來這趟他們也害得我們四哥好慘,讓他們逃掉倒便宜他們了,這筆賬四哥肯定要討回來……”
話沒完,他便被祁望掐了脖子:“你們來找我的時候,我記得我說過,不許動她。”
“那……那又如何?她要幫魏東辭與三爺為敵……當初在漆琉島三爺饒她一命,又答應將人留在你身邊,不正是因為你答應了三爺可以利用她?朝廷派來的細作是你交給三爺的,也是你提出要利用她的,到如今你卻反悔?”
提及三爺,祁望的手微微鬆開,那人喘口氣,心有餘悸又道:“三爺如今器重你,祁爺是個聰明人,可別讓三爺失望。”
祁望仰頭將酒罈裡的酒盡數飲下,方沉聲道:“這事我不會再幫他,回去告訴三爺,我和他的合作到此為止。”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