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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不能憂思過甚了,府邸上上下下全都倚仗您呢。”周嬤嬤這些年一直侍奉在高寧大長公主身邊,有些心疼道。
高寧大長公主笑了笑:“嬤嬤,我是真捨不得啊。”
周嬤嬤:“依著奴婢的意思,不如問問表姑娘。再說了,這定國公府和許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路途,您若是想表姑娘了,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那許家,還能攔著不成?”
高寧大長公主靜默不語,半晌才嘆息一聲,“我就怕姝丫頭回去受了委屈。你知道的,那孩子,被我自小嬌養著,身邊又沒個嫡親兄弟。”
周嬤嬤寬慰道:“奴婢倒覺得這次表姑娘病癒之後,性子沉穩許多。”
“至於兄弟,奴婢冷眼瞧了這麼多年,那翊哥兒自小就喜歡粘著表姑娘,反倒對孟氏和自己的庶姐有些疏離。奴婢琢磨這興許也是姑爺刻意引導。”
高寧大長公主冷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第5章 棋局
這幾日因為養病,高寧大長公主免去了許姝每日的晨昏定省,算算已是有好幾日沒同外祖母一同用早膳了。
一大早,琥珀香凝幾個丫鬟便侍奉自家主子穿衣梳妝。
琥珀挑了件石榴紅遍地金小襖,配上月白色金絲暗紋挑線裙。
許姝滿意的點點頭,對著鏡子試衣裳,這鏡子據說是叫水銀鏡,是外祖母上次壽辰成元帝賞賜的。第一次見到這鑲嵌金銀絲邊框的鏡子,她新奇極了,直、勾、勾的盯著這玩意。外祖母見她這般,直接就讓人拿到她屋裡了。
重活一世,當她再次看著鏡子中自己身影,那感覺真的挺奇怪的。很熟悉,卻也有些陌生。
她總忍不住的想,現在的她,到底還是真實的自己嗎?
一旁侍奉的琥珀才剛給自家姑娘戴上珠花,張口正要問姑娘喜不喜歡,卻發現姑娘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那感覺,詭異極了。
可下一瞬,姑娘又已經恢復如常,琥珀咬了咬唇,心道約莫是自己太緊張了。
鶴安堂
屋子裡靜悄悄的,高寧大長公主正和大兒子殷衡下棋。自打老定國公去了之後,殷衡便襲了爵。
高寧大長公主也想學別家的老夫人一般,就住在這幽靜的後院,養養花,弄弄草,不問世事。可好多事情由不得她不操心啊。
只見殷衡一身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劍眉秀目,指尖捏著一顆黑子,嘴唇微抿。
棋局剛下到中盤,下一步該怎麼走,看得出他很是猶豫。
高寧大長公主看他神色凝重,緩緩開口道:“可是為聖上開設內書堂一事憂心。”
殷衡點點頭。
自本朝開國,就有定製,不許內侍識字,以防其干預政事。
現下倒好,司禮監掌印太監兼秉筆太監馮振成為了聖上身邊的大紅人,那方士高歸真又由他引薦給聖上。現在朝臣誰不看他的眼色。
原本對此,殷衡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畢竟聖上登基之後,不是沒人參過高寧大長公主私養親兵,於朝中角色處處掣肘聖上。
干預朝政,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定國公府現在就算是處處低調,也少不得成為成元帝心中的一根刺。
可現在,馮振愈發放肆了,幫聖上披紅,私結朝廷官員,又慫恿皇上重新開設內書堂,以後這天下,到底會怎樣的烏煙瘴氣,這些都不得不讓他憂心。
“母親,你說這馮振到底準備幹什麼?聖上也是的,成日沉、溺於丹、藥,變得喜怒無常,近來又莫名的訓斥太子,難不成他是想……”
說到這,殷衡心裡猛地一咯噔,可看母親如常的神色,他瞬間就明白了。
高寧大長公主拿起身旁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她嘴角帶笑,半晌之後,才幽幽道:“咱這位皇上,別說你看不懂,就連我這當姑母的,現在也琢磨不透了。”
其實早在數月前,她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那次家宴,成元帝喝的有些微醺,可那點酒絕不至於讓他在宗親面前失了儀態。
眾目睽睽之下,罵太子妃羅氏,說她嫉妒行、惡,是以太子殿下迄今只得了一個庶子。
羅氏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裡,險些暈厥過去。她善妒?她若是善妒,會讓那侍妾給太子殿下生下庶長子?
她善妒,那她和太子大婚已有五年,為什麼父皇之前不說,偏偏現在拿這個讓太子殿下沒臉。
或許真如太子殿下擔心的那樣,父皇對他並沒那麼滿意,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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