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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在外祖母懷裡,哽咽道。
大長公主瞧她孩子氣的樣子,心情頗有些複雜。
她一共育有兩子一女,嫁入定國公府殷家第一年,就得了對龍鳳胎,也就是她的長子和長女。
而她當做眼珠子來寵的寶貝女兒,從第一次見到許家二爺便一門心思放在了許二爺身上。現在回想起來,也怪她太過驕縱女兒,又仗著自己的大長公主身份,愣是讓已有婚約的許二爺娶了女兒。
那個時候,她多少也看得出,自個兒這位女婿,心中是有怨氣的。可她總覺得,這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過些日子就好了。只怪她想的太淺薄,這女婿心裡終究還存著那個女人。後來她又想著,生了孩子許就好了,可感情這事兒誰說得準。女兒自小就是驕傲的,加之身份顯赫,知道自己不得他心,竟不肯再踏入許府一步,而是開府別居,不知是為了置氣還是為了別的什麼,最後竟把那女人指給女婿做妾。
其實這又何必呢?
這之後,京城便有傳言,淮穆長公主荒、淫、無度,蓄養面首。
高寧大長公主是何等人物,又是今上的嫡親姑母,今上能順利登基,她不無功勞。又豈會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那些坊間關於女兒的談資,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可她終歸還是錯算了一步,淮穆長公主多年鬱結於心,終究還是選擇用最決絕的方式來結束這段孽緣。她也不想想,她走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姝姐兒要如何在許家立足。
大長公主又痛心,又怒其不爭,可暗惱過後,也只能把所有的懊惱化為憐惜,用在唯一的嫡親外孫女身上。
想起這些過往,大長公主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自打姝姐兒三歲被她接到身邊養著,除了逢年過節會讓人隨外孫女回許家拜見長輩,姝姐兒鮮少和許府有什麼來往。
可這麼做到底對嗎?近來大長公主總這麼想著。
她總有走的那一天,殷府能照拂她多久?加之如今自個兒那女婿已是官拜內閣首輔,她就是再埋怨女婿,也不能因著這個,讓姝姐兒和許家有了隔閡。
可她雖這麼想著,心中到底還是不願自己寶貝外孫女離開自己。
罷了,就先這樣吧。
大長公主不由得眼眶也有些紅,看著許姝:“姝兒,以後再不許淘氣了,大冷天的去玩雪,外祖母就是太慣著你了,才讓你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許姝知道外祖母是在心疼她,不由喃喃低語道:“外祖母,是姝兒不好,以後,再不會胡鬧了。”
☆、第2章 大舅母
幾日的大雪過後,天色終於放晴。許姝懶洋洋的靠著大紅金絲百蝶花引枕,陽光透過窗格間那厚厚的高麗紙,照的她身上暖暖的。
重活一回,她斷然不能再坐以待斃的。闔府上下,皆知她最得外祖母寵愛,外祖母怕是怎麼都想不到,她逝去的不過第三個年頭,安杏衚衕輝煌顯赫的定國公府會一夜間坍塌。原先多麼風光,一夜間竟那樣敗落了。
她雖被圈禁在禁宮,可外面的事情,她多少能聽到一些。太子二次被廢,禁宮那些原本就已經戰戰兢兢的奴才,更想著法子的想離開這晦氣的地方。誰知道留下來,會是什麼死法。
許姝以為,太子倒了,榮登大寶的人,不外乎是大皇子或者三皇子。先帝就這麼幾個皇子,之前日子過得再忐忑,朝堂爭鬥再激烈,現在也該有定數了。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登上皇位的會是那位。
出身庶族,在京城公卿世家眼中,和流寇無異,可那位卻英勇善戰,僅用了五年的時間,便坐擁八十萬精銳,令朝廷大為忌憚。成元帝不是不心慌,可西北邊境不寧,他需要有人幫他鎮守西北。
也因此,雖然無數人勸諫,那位仍被成元帝冊封為鎮北王,於太、祖開國時歸降的老靖南王這位異姓王相比,那位真正的是佔了上風。
猶記得當年和京城貴女們一起吃茶,席間也有人提及那位,縱是當時的許姝,也覺得他不過是低、賤的武人,吃糠咽菜,粗鄙不堪。即便開疆擴土又如何,如何比得上京城那些世世相襲的世家公子哥。而且,只要有外祖母在,只要這個天下仍然是李家的,她便可以繼續自己愜意的日子。和這等粗、俗武人,她覺得這輩子她也不會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姑娘,該喝藥了。”琥珀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她笑盈盈朝著許姝微微福了一福,才把盛著藥的青瓷雕花小碗放在小案几上,剛準備親自侍奉姑娘用藥,卻見香凝進來通報,“姑娘,大夫人來看您了。”
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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