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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她一條命。
甚至,她還準備封淑貴妃為淑太妃,依舊住在翊坤宮。
“到底是娘娘考慮長遠,奴婢自愧不如。”聽了鄭太后的顧忌,桂嬤嬤笑著奉承道。
鄭太后呵呵笑了笑,“你呀,哪裡是沒考慮道,不過是慣會哄哀家開心罷了。”
說罷,她不由想起了如今還在淑芳閣的蕙嬪許氏。依著宮裡的規矩,她無育嗣之功,先帝又是在和她顛龍倒鳳時出了事兒,這不管怎麼,總沒有留她的理由的。
尤其新帝還格外的黏著她,鄭太后確實想留一枚棋子在自己身邊。她雖不至於眼老昏花,可新帝的性子,之前東宮壓抑的很,又被圈禁在禁宮那麼久,性子免不了有些喜怒無常。這個年紀的孩子,當然不喜歡她這老婆子管束,她呢,也拎得清,皇帝喜歡什麼,那就一切都隨他的意,沒得等他翅膀硬了之後,心底和她生了嫌隙。
可留著這許氏在新帝身邊,她多少還是有些防備之心。這許氏,野心大的很呢,否則,當初也不至於選秀時就早早爬了先帝的龍床。
猶豫幾秒,桂嬤嬤低聲勸慰道:“主子,奴婢倒覺得許氏留著還有用。不說別的,就皇上的性子,雖說年紀尚小,可卻看著是個心思重的。這您若執意取了許氏的性命,皇上心裡,怕會暗暗記您一筆,不划算的。”
“奴婢知道您怕許氏心思不軌,可她算什麼的東西,雖是許府出來的,可不過一個庶女,許閣老怎麼可能在乎她。她如今連命都是您給的恩旨,日後,您便是她的主子。這道理,她不會不懂的。畢竟,這天下,除了您,沒人會管她的死活。奴婢再說句僭越的話,皇上雖黏著她,可之前,皇上不也黏著錦繡那宮女。可錦繡落水而死,您看皇上嚷嚷著找錦繡了嗎?可見,皇上是個寡情的。這樣的性子,縱是許氏真的有什麼心思,也成不了大事。”
新帝的囂張跋扈,喜怒無常,這幾日鄭太后早就體會到了。別看小小的一個孩子,瞧著什麼都不懂。可他卻知道,自己當皇帝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不,昨個兒傍晚在御花園放風箏,一個小太監侍奉的不如意,直接就差人把那小太監扔在湖裡了。
這樣的陰晴不定,這樣的殘暴,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多少讓鄭太后有些唏噓,有些心驚。可思來想去,這也未嘗就不好,一看就是扶不上牆的阿斗,也不會成為她的威脅。她只要更加縱著他,更加順著他,那用不了多久,整個天下都會知道,宮裡的太皇太后才是真正的主子。
既如此,鄭太后也沒再多猶豫,直接封了許蕙為蕙太妃。
處理完這些事兒,鄭太后便有些乏了,這幾日,她雖說無需和朝臣們勞心勞力,可想著眼下這格局,心裡多少是梗得慌。內閣那邊,她該如何入手,還有這京津冀的兵力,九門的部署,這些,她都兩眼一抹黑。更不要說,還有個手握重兵的鎮北王了。
她之前還擔心,鎮北王會趁著這次撈個攝政王噹噹。可他卻自始至終沒提。這愈發讓她憂心了。
任何人都可以是純臣,可鎮北王絕對不會是。而他的按兵不動,只能說明,他有更大的野心,他謀取的更多,甚至是這整個天下。
有鎮北王在那虎視眈眈,鄭太后怎可能睡得了安穩覺。若不想法子除掉這個隱患,日後只會夜長夢多呢。
可眼下卻不可能對他動手,許家,殷家,傅家,這三角關係何其穩固,傅祈鈺若真的出了事兒,她面臨的,也是極其複雜的局面。
“主子,您若說許家和傅家關係穩固,那奴婢不說什麼。可殷家,這高寧大長公主殿下畢竟身上流著李氏王朝的血液,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家王朝覆滅不成?”
“清溪郡主和鎮北王大婚,那是鎮北王御前請旨,這整個京城的人可都知道,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其實是有意把清溪郡主留給殷家二公子的。只是,誰能知道會出了這個意外。奴婢覺得,您不妨請高寧大長公主入宮,好好絮叨絮叨,她若真的置若罔聞,那她便是李家的罪人。問問她,若是百年之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只要高寧大長公主殿下肯鬆口,您大可以許殷家更大的榮華富貴,只要您先攻破一方,那許家和傅家,奴婢就不相信是銅牆鐵壁。”
“哦,對了,誰都知道高寧大長公主殿下憐惜清溪郡主,到時候,您大可以給道恩旨,擇清溪郡主另嫁,哪怕是高寧大長公主殿下還想把清溪郡主留在身邊,也沒什麼。左右不過是後宅之事,您說呢?”
一席話說的鄭太后心情瞬間好了幾許,是啊,她雖和高寧大長公主一直不對付,可不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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