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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不知道的是,哪裡就是這幾日的賞賜了,那日皇帝那句太妃娘娘勝似朕的母妃,將來必將以天下養之,當時聽到這話的丫鬟,都被許蕙下了禁口令,若敢隨意傳出去,當即拉出去杖斃。
“確實,皇上對鉉哥兒頗為寬厚,只是哀家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皇上性子陰狠,小小年紀,比之先帝,有過之無不及。而今許還是年紀小,沒把鉉哥兒當做威脅,可這隨著年齡的增長,縱然他不想,怕是身邊也會有不少人給鉉哥兒上眼藥吧。”
聽著這話,桂嬤嬤的身子猛地一僵,她侍奉太皇太后多年,怎麼可能不明白主子的深意。
其實,主子雖沒說,可看著主子這些日子對小主子的寵愛,那幾乎是把對七王爺的虧欠都放在了小主子身上。所以,主子的心思,她還是多少能揣測出幾分的。
桂嬤嬤這麼想著,遣退了屋裡侍奉的丫鬟,見眾人都出去了,她才低聲道:“娘娘,小主子年齡尚小,奴婢知道,您覺得虧欠了七王爺,可萬事兒急不得,且得好生謀劃,若這個時候露出些什麼苗頭,豈不害了小主子。”
聽了她這話,太皇太后果然滿意的點了點頭,要不說聰明人說聰明話呢。桂嬤嬤當初雖也有辦事不利,讓她震怒的時候,可除了這個,桂嬤嬤這般能揣測到她心思的奴才,她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你說的是,哀家若這會兒就急的讓瑄哥兒上位,倒是會害了他。倒不如不動聲色,等鉉哥兒再大一些,再見機行事。”
“不過為了拉近皇帝和鉉哥兒的感情,從明個兒起,皇帝過來晨昏定省,都讓奶嬤嬤把鉉哥兒抱過來。皇帝雖性子殘、暴,可也畢竟是孩子,這朝夕相處間,總能積累起感情的。”
說完,太皇太后又問了桂嬤嬤近來各宮的動靜。
桂嬤嬤一一回稟,只是說到翊坤宮的淑太妃,有些嘲諷道:“淑太妃這是向娘娘示弱呢,整日都燒香拜佛,這幾年前誰能想到,榮寵後宮的淑貴妃,今日會這麼落魄。”
“娘娘您不知道,一挨近翊坤宮,就濃重的煙火氣息,這溫氏若不是心虛,若不是害怕,哪會如此。也就娘娘心腸好,還讓她居太妃之位,平日裡吃的喝的也都沒苛待她,就憑著這個,她往娘娘這裡磕頭感恩都不為過呢。”
許府
接到蕙姐兒的來信,二太太蕭氏一整日都有些如坐針氈。這自打蕙姐兒入宮,可從未往家裡來過書信。她雖身處內宅,卻也多少能揣摩出來,這八成是為了西山大營那邊,鬧餉的事情。太皇太后現在被弄得下不來臺,老爺是內閣首輔,這個時候,若能解了太皇太后的尷尬,蕙姐兒在太皇太后面前,豈非立了大功。
“主子,奴婢覺得五姑娘若真打的這主意,怕是空歡喜一場。京城人誰不知道,太皇太后早有除卻姑爺的意思,若老爺這次站在了太皇太后這邊,王爺心裡豈不疑心。”
蕭氏看著手中尚未拆封的信箋,暗暗嘆息一聲:“你說的不無道理,可你不知,太皇太后已經暗中拉攏次輔,老爺很可能被架空呢。”
蕭氏琢磨著,或許許蕙也看出這點來了,所以才敢寫了信箋來。
近來關於宮裡蕙太妃的傳言,蕭氏也聽聞了不少。蕭氏雖覺得有些唏噓,卻也不得不感慨,這蕙姐兒確實如今是個厲害角色了,連新帝都這麼黏著她。流水般的賞賜往宮裡去,這樣的榮寵,比之先帝那會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看著蕙姐兒這般得意,蕭氏心裡總還是有些不安。這一朝天子一朝臣,蕙姐兒又那麼不喜郡主,這若真的等她得勢了,怕是會威脅到郡主。
不過擔心歸擔心,她也知道,有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在,有王爺在,蕙姐兒也未必就能討得了好處去。這麼想著,她心裡總算是寬慰了一些。
這日,很晚了,蕭氏才等到許晟陽回府。
對於朝堂的事情,許晟陽鮮少和蕭氏提及,不過也不至於真的閉口不談。
“老爺,五姑娘遞了信箋出宮。”侍奉著許晟陽吃了夜宵,又洗漱完,蕭氏才緩緩把許蕙的信箋遞了上前。
鎮北王府
“王爺回府了嗎?”
外頭髮生這麼大的事情,鄭漣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太皇太后做的縱然有些不妥,可身處高位,又事關皇家威嚴,太皇太后豈可能讓步。
為人臣者,自然替太皇太后解憂,鄭漣私心想著,若能由王爺平、叛此事,豈不在太皇太后面前立了大功。
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鄭漣知道太皇太后容不得王爺,可她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